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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9章 采访

    吴科长正在办公室里喝茶,一见李卫国,那张脸笑得跟朵花似的。

    “哎呀,李大记者,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李卫国也没客套,开门见山。

    “吴科长,稿子我们看了,社里很重视。”

    “不过光看稿子不行,我们得见见真人,还得看看现场。”

    “另外,这断肢再植后的神经恢复,可是世界性难题,咱们得实事求是。”

    这话里带着刺。

    吴科长心中一紧。

    这李卫国笔杆子硬,眼光也毒,不好糊弄。

    要是采访出了岔子,好事变坏事,那麻烦就大了。

    但他面上不显,依旧乐呵呵的。

    “没问题,真金不怕火炼,周主任就在急诊科,我这就带你们去。”

    吴科长领着两人下了楼,穿过走廊,往急诊科去。

    路上,吴科长还不忘给周逸尘打掩护。

    “周主任虽然年轻,但技术那是没得说,还是行政23级的干部呢。”

    到了急诊科大办公室。

    周逸尘正给下面的人讲病历,看见吴科长领着陌生人进来,便停了话头。

    吴科长赶紧介绍。

    “周主任,这是日报社的李记者,专门来采访咱们中西医结合小组的。”

    周逸尘站起身,笑着伸出手。

    “李记者好,欢迎。”

    李卫国握了握周逸尘的手,感觉这手干燥有力,指腹上还有层薄茧。

    不像拿手术刀的,倒像是个干粗活的。

    由于办公室人多嘴杂,几人挪步到了旁边的小会议室。

    刚坐下,李卫国就把采访本摊开了,钢笔帽一拔,眼神变得锐利起来。

    “周主任,我看过通讯稿,你那个针灸治疗效果很好。”

    “但是,现在社会上对中医的看法不一,有人说它是封建糟粕,也有人说是经验科学。”

    “您这么年轻,怎么就敢断定中医能解决西医解决不了的神经恢复问题?”

    “这是不是有点冒进?”

    这问题问得刁钻。

    旁边坐着的吴科长手心里都捏了一把汗。

    这要是回答不好,顶个“伪科学”或者“盲目冒进”的帽子,前途就毁了。

    周逸尘坐在椅子上,笑着解释。

    “李记者,我不懂什么高深的理论。”

    “在我看来,不管是中医还是西医,都是用来治病救人的手段。”

    “伟人说过,不管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

    “西医手术精细,那是显微镜下的功夫,咱们得认。”

    “但中医针灸通经活络,那是几千年传下来的经验,咱们也不能丢。”

    “至于是不是冒进,咱们不看广告,看疗效。”

    李卫国眉毛挑了一下,笔尖在纸上记了几笔。

    这回答滴水不漏,还抬出了伟人的话,政治觉悟很高。

    他接着问出了第二个更敏感的问题。

    “现在都在提倡集体主义,反对个人英雄主义。”

    “这次的治疗方案,虽然是以小组名义提出的,但大家都知道核心是您。”

    “要是报道出去,把你塑造成了神医,会不会脱离了群众?”

    这又是一个坑。

    承认了就是个人英雄主义,否认了又显得虚伪。

    吴科长在一旁刚想插嘴打圆场。

    周逸尘却淡淡地笑了笑。

    “李记者,一根筷子轻轻被折断,十双筷子牢牢抱成团。”

    “这方案是我提的不假,但手术是骨科赵主任做的,护理是护士们守出来的,药是药房同志熬出来的。”

    “我周逸尘也就是在其中穿针引线,当了个缝补匠。”

    “没有医院这个大平台,没有各科室的战友,我这身本事就是屠龙之技,没地儿使。”

    李卫国手里的笔停住了。

    他抬头深深看了周逸尘一眼。

    这年轻人,说话滴水不漏,既不居功,也不过分谦虚,把集体和个人的关系摆得正正的。

    是个厉害角色。

    “好,周主任说得好。”

    李卫国合上本子,站起身。

    “既然您提到了疗效,那咱们能不能去看看那位叫刘强的病人?”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嘛。”

    这也是李卫国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要是病人恢复得没那么神,这稿子他就得换个写法了。

    周逸尘也站起身,整理了一下白大褂的下摆。

    “行,正好到了做针灸的时间,李记者一起去看看吧。”

    一行人来到了病房。

    刘强正躺在床上,家里人正在给他喂水。

    看见呼啦啦进来这么多人,还有个挂相机的,刘强父母有点慌。

    “周主任,这……这是?”

    周逸尘走过去,温和地安抚道。

    “别紧张,这是报社的记者同志,来看看刘强恢复得怎么样。”

    他又转向刘强。

    “今天感觉怎么样?”

    刘强虽然只有十八岁,但遭此大难,人看着有点消瘦。

    “周大夫,感觉手上偶尔有一跳一跳的麻劲儿,比昨天强点。”

    周逸尘点点头。

    “那是神经在长,是好事。”

    他转头对李卫国说。

    “神经损伤的恢复,最怕就是没感觉,有麻、痛、酸、胀,说明路通了。”

    说完,他从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针灸包。

    摊开。

    一排银针在阳光下闪着寒光。

    李卫国不自觉地往前凑了凑。

    摄影师傅小张也赶紧调好了光圈,举起了相机。

    周逸尘神色一肃,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了。

    那种平日里的温和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绝对的专注。

    在他的视野里,刘强手部的经络、肌肉纹理,甚至受损神经的断点,都清晰可辨。

    他捏起一根三寸长的银针。

    没有花哨的动作。

    手腕一抖。

    针尖精准地刺入了足三里。

    接着是阳陵泉、悬钟、太冲。

    下针极快,认穴极准。

    李卫国虽然不懂医,但也看得出来,这手法没个几十年的功底练不出来。

    “感觉怎么样?”

    周逸尘一边捻转着针柄,一边问。

    刘强眉头皱了起来,额头上冒出了细汗。

    “酸……特别酸,像是有一股气往手指头冲。”

    周逸尘手下的动作没停,继续施针。

    嗡——

    银针仿佛发出了轻微的颤鸣。

    刘强突然倒吸一口凉气,眼睛猛地瞪大。

    “动了!动了!”

    旁边的刘强父亲激动地喊了起来,指着刘强的脚。

    只见那原本僵硬不动的大拇指,竟然微微颤动了几下。

    虽然幅度很小,但在场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卫国震惊了。

    神经损伤才几天?

    这就能动了?

    这完全打破了他对医学常识的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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