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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0章 韦韶宽归返长安

    四月中旬。

    清晨。

    东方天际泛起一抹淡淡的鱼肚白,薄雾如轻纱般笼罩在旷野之上,带着几分微凉的水汽。

    漫过路边初生的嫩草,沾湿了枝头新抽的嫩芽。

    长安东北方向十里外的官道上,一行车队正缓缓前行,十辆乌木马车首尾相接,车轮碾过石板路,发出沉稳的轱辘声,打破了清晨的静谧。

    马车两侧,数十名身着劲装的私兵,身姿挺拔如松,步伐整齐划一。

    腰间佩刀寒光凛冽,眼神锐利如鹰,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将车队护得严严实实。

    他们皆是跟随主人多年的亲信,身手矫健,气势沉稳。

    一举一动间都透着军人的干练与肃杀,显然是经历过沙场磨砺的精锐。

    最前面的一辆马车格外华贵,乌木车身上雕刻着繁复的云纹,边角镶嵌着温润的玉石。

    车帘低垂,遮住了车内的景象,只隐约能看到帘幕缝隙间透出的暖光。

    行至一处高坡,马车缓缓停下,车帘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掀开,一道高大的身影从中走了出来。

    此人名唤是韦韶宽,年逾四十,身材魁梧高大,肩宽背厚,身形挺拔如峰。

    虽身着一袭玄色锦袍,未着铠甲,却难掩周身的武将气度,举手投足间带着几分久经沙场的沉稳与凌厉。

    他面容刚毅,眉眼深邃,眼角虽有几分细纹,却更添了几分岁月沉淀的威严。

    目光望向远方,深邃的眼眸中情绪复杂难辨,有归乡的怅惘,有对过往的追忆。

    隐隐间还藏着,几分难以察觉的不满,似是对这些年的境遇多有不甘。

    韦韶宽伫立在高坡之上,迎着清晨微凉的风,目光远眺前方那片隐约可见的城池轮廓。

    那便是自己阔别多年的故乡——长安。

    他静静凝望了许久,喉结微微滚动,随即低声呢喃,语气中满是感慨,细细算来,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不知不觉,竟已有快二十年没回长安了......”

    话音落下,身后传来一阵轻柔的脚步声,一道纤细的身影从马车上走了下来,正是他的独女韦映雪。

    映雪年方十六,身形窈窕纤细,身着一袭淡粉色襦裙。

    裙摆绣着细碎的桃花纹样,随风轻轻飘动,衬得肌肤胜雪,眉眼如画。

    她面容娇美,眉眼温婉,一双杏眼清澈灵动,带着少女独有的纯真与乖巧,看向远方的眼神中满是好奇,脚步轻轻落在韦韶宽身旁,声音轻柔如絮:“女儿还从来没来过长安呢.....”

    说罢,抬眼望向远方那片模糊的城池轮廓,眼中满是期待,微微歪着头,柔声问道:“阿爹,长安到底是什么样子的?”

    “不知比玉璧如何?”

    韦映雪出生就在玉璧,那里地处边疆,土地贫瘠,城池荒凉,从未见过像样的繁华景象。

    韦韶宽闻言,缓缓转头看向女儿,眼中的复杂情绪瞬间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满满的宠溺,语气也柔和了许多。

    想起在玉璧驻守的这些年,那片荒凉贫瘠的土地,他眉头微微蹙起,脸上露出几分明显的嫌弃,语气带着几分不屑说道:“映雪,长安可比玉璧那破地方繁华多了,何止千倍,万倍不止呢!”

    顿了顿,似是在回忆长安的景象,语气中满是自豪:“长安乃是大周都城,城池巍峨,街道宽阔,商铺林立,车水马龙,平日里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街边有各色小吃摊贩,酒楼茶肆随处可见,还有琳琅满目的珍宝首饰、绫罗绸缎,远比玉璧那穷乡僻壤强得多,你到了便知,定不会让你失望!”

    韦映雪闻言,美眸瞬间亮了起来,眼中满是向往,嘴角扬起一抹清甜的笑容,笑靥如花,语气中带着几分憧憬,柔声说道:“听闻长安乃是咱们大周的首善之地.....”

    对于长安的了解,都是从书本上了解到的。

    那是阿爹的故乡,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

    韦韶宽缓缓点头,目光再次望向长安的方向,深深吸了一口气,清晨的风迎面吹来,带着几分故乡独有的气息,拂过脸颊,暖意渐渐蔓延开来。

    他闭上眼,享受着这久违的风,似是在感受故乡的气息,随即缓缓睁开眼,语气中满是感慨:“是啊,天下繁华,尽聚于此.....”

    “单是这迎面而来的风,都不知比玉璧强了几何,玉璧的风,满是沙尘与萧瑟,哪有这般清爽惬意!”

    韦映雪静静站在父亲身旁,轻轻点头,感受着风中的暖意,心中对长安的向往愈发浓烈。

    她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抬眼看向韦韶宽,眼神中带着几分疑惑,声音轻柔地问道:“阿爹,咱们此次到长安,是只待几日,还是要待许久呀?”

    虽向往长安,却也担心只是短暂停留,终究要回到那荒凉的玉璧。

    韦韶宽低头看向女儿眼中的疑惑与期待,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轻轻揉了揉她的头顶,语气笃定地回道:“映雪,回了长安以后,咱们就不走了.....”

    “真的吗?!”韦映雪闻言,眼中满是惊喜,声音都比平日里高了几分,满脸的不敢置信,连忙追问道,生怕自己听错了。

    韦韶宽重重颔首,眼中满是认真,语气郑重地说道:“当然是真的,阿爹何时骗过你?”

    说罢,挺直脊背,双手背于身后,望向长安的方向,语气变得铿锵有力,朗声说道:“往后,咱们便在长安定居,再也不回玉璧那地方了....”

    “待进城后,阿爹就带你先回韦府,去拜见大伯他们!”

    这些年驻守边疆,承受了太多太多.....

    如今终得机会返回故乡,心中满是感慨与期许,只盼着能让女儿在长安过上安稳繁华的日子,弥补这些年的亏欠。

    韦映雪闻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连连点头,语气中满是雀跃与欢喜:“那太好了!”

    韦韶宽伫立在高坡上,望着长安的方向,思绪渐渐飘远。

    忽的,脑中闪过一事,眼中的怅惘与不满褪去大半。

    取而代之的是几分释然与感激。

    他想起太师宇文沪,终究是看到了自己这些年,在玉璧的功劳与苦劳,没有继续将他摁在那个鸟不拉屎的荒凉之地。

    不仅给了返回长安任职的机会,还特意为爱女映雪挑选了一门无可挑剔的好婚事.....

    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

    韦韶宽轻哼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对过往境遇的不悦,又夹杂着对宇文沪的感激,缓缓叹道:“这宇文沪可比宇文信那厮有良心多了!”

    “还替你定了一门这般好的婚事,总算是没辜负为父这些年的隐忍与付出!”

    这话一出,身旁的韦映雪脸色骤然一变,瞳孔微微紧缩,连忙抬手拉了拉韦韶宽的衣袖,眼神中满是紧张与担忧,生怕这话被外人听去,引火上身,当即压低声音急切提醒:“阿爹慎言!”

    “怎可直呼太祖与太师名讳!”

    韦映雪是真怕自己阿爹,因此招来祸事.....

    尤其是,言语间还有几分不敬之意,若是被有心之人听去,后果不堪设想。

    韦韶宽却不以为意,抬手摆了摆手,脸上满是从容,语气平静地说道:“无妨无妨!”

    “这里地处旷野,除了咱们的人,连个鬼影都没有,又没外人,说几句有何妨碍?”

    说罢,呼出一口浊气,胸口的郁气消散了不少,提及太师时,语气中透着明显的敬重与感激,“再说了,太师心胸宽广,素有容人之量,纵使真的听到了,也不会这般小肚鸡肠计较的!”

    韦映雪轻轻点了点头,不再多言,只是眼神依旧带着几分谨慎,悄悄扫视了一眼四周,确认无人后,才稍稍放下心来。

    似是忽然想起了父亲口中的婚事,韦映雪脸颊微微泛红,咬着红唇,眼神中带着几分好奇与羞涩,声音轻柔地问道:“阿爹,太师为女儿定下的夫婿,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呀?”

    韦韶宽闻言,当即昂首挺胸,眼中满是欣赏与自豪。

    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在画像上见过的那张脸.....

    年轻英武,眉眼锐利,自带一股沉稳凌厉的气势,与老领导有七八分的神似。

    他语气笃定,满是赞赏地评价道:“算是咱们大周不世出的文武全才,放眼整个长安,乃至天下,都找不出几个能与之比肩的人物!”

    顿了顿,随即毫不吝啬地大肆赞赏,语气中满是钦佩:“这小子才华横溢,有诗仙之名。”

    “不仅如此,还能征善战,武艺高强,领兵作战的本事更是厉害.....”

    “秦州戡乱,泾州剿匪,河州平叛,一路追击,直捣吐谷浑王庭,逼得吐谷浑遣使求和,签下城下之盟,可谓是无一败绩,战功赫赫!”

    “前些时日,还奉命前往朔州,接应范阳卢氏迁居长安,途中还顺路搅得齐国北境大乱!”

    韦韶宽说起陈宴的事迹,如数家珍。

    言语之中满是赞赏,对这个未来的女婿极为满意。

    这小子丝毫不逊色于他的祖父。

    甚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韦映雪静静听着,眼中满是惊讶与敬佩,美眸微微睁大,没想到自己的未婚夫婿,竟是这般厉害的人物。

    心中的忐忑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羞涩与期待。

    她眨了眨眼,带着几分俏皮与好奇,轻声问道:“那比之阿爹你如何?”

    韦韶宽闻言,当即开怀大笑起来,笑声爽朗,带着几分豪迈与自信:“哈哈哈哈!这小子年轻有为,本事确实不小,但若真要论高低,那就只有对上才知晓了!”

    “不过,为父老了,早已不复当年之勇,这天下终究是年轻人的天下!”

    “陈宴这小子前途不可限量,日后的成就,怕是远在我之上啊!”

    说罢,话锋一转,目光落在女儿娇美的脸庞上,眼中满是宠溺,语气带着几分调侃与满意:“不过,抛开这些不谈,这小子长得俊朗挺拔,身姿魁梧,气质沉稳,模样周正,倒是配得上我家映雪的花容月貌!”

    韦映雪闻言,脸颊愈发绯红,羞涩地低下头,指尖轻轻绞着裙摆,心中的期待愈发浓烈。

    可随即又想起,长安城内的世家大族,那些大家闺秀皆是知书达理,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而反观自己,常年居于边疆,虽也跟着父亲读书识字,却终究比不得那些世家女子,心中难免生出几分自卑。

    她抿了抿唇,声音轻柔又带着几分担忧,轻声说道:“阿爹,长安城内世家众多,那些大家闺秀皆是才情出众,容貌倾城,女儿常年在玉璧,见识浅薄,你说那陈宴大人,会不会嫌弃女儿啊?”

    韦韶宽闻言,当即板起脸来,眼神严肃,语气坚定地说道:“他敢!”

    说罢,目光灼灼地看着女儿,语气瞬间柔和下来,满是宠溺与心疼,“有阿爹给你撑腰,谁都不能让映雪受委屈!”

    韦映雪看着父亲坚定的眼神,听着他暖心的话语,心中的担忧瞬间烟消云散,脸上露出一抹嫣然的笑容,眉眼弯弯,语气中满是感动与依赖,轻声说道:“谢谢阿爹!”

    “有阿爹在,女儿什么都不怕了!”

    韦韶宽看着女儿明媚的笑容,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想起了陈宴在长安的事迹与名声,语气柔和了几分,笑着安抚道:“映雪也可以放心,那小子虽身居高位,权势滔天,却并非那般恃强凌弱、眼高于顶之人!”

    “他在长安有口皆碑,为官清廉,体恤百姓,深受百姓爱戴,待人谦和有礼,处事公正明事理,是个难得的好后生!”

    韦映雪连连点头,眼中满是安心与期待,轻声应道:“嗯嗯!”

    风势渐烈,卷起高坡上的枯草碎屑,猎猎掠过衣摆,将父女俩望向长安的思绪稍稍拉回。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一阵沉稳急促的脚步声,韦韶宽麾下的私兵头领快步上前,身形挺拔如松。

    到了两人身后便驻足立定,双手抱拳躬身,语气恭敬又带着几分急切地低声汇报:“主上,前方有大量军士正朝咱们这边赶来,看阵型规整,似是长安禁军,距离已不足百丈!”

    韦韶宽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一蹙,转身望向私兵头领所指的方向,目光锐利如鹰,扫过远处地平线。

    韦映雪也心头一紧,下意识往父亲身后缩了缩,小手攥紧了裙摆,眼神中掠过几分戒备,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只见远处尘烟滚滚。

    隐约可见一片玄色身影正朝着这边疾驰而来,马蹄声沉闷有力,隔着老远便能感受到,那股肃杀凌厉的气势。

    显然来者皆是训练有素的精锐。

    不过片刻,那队人马便已近前,为首三人骑着高头大马,身姿挺拔,气度不凡。

    身后跟着一千名身着统一甲胄的府兵,队列整齐,步伐铿锵。

    到了高坡下便齐齐停下,动作利落划一,尽显精锐本色。

    三人翻身下马,动作行云流水,皆是英气逼人,为首的年轻男子身着玄色锦袍,腰束玉带,墨发以玉冠束起,面容俊朗英武,眉眼锐利深邃,自带一股沉稳凌厉的气场,正是陈宴。

    身旁一人身着青色劲装,眉目间带着几分贵气,神色沉稳恭敬,乃是宇文泽。

    另一侧则是个面容俊朗、气质谦和的年轻男子,眉眼间与韦韶宽有几分相似,正是他的侄儿韦鹤卿。

    三人快步上前,到了韦韶宽面前数步外驻足,齐齐抱拳躬身,姿态恭敬至极。

    陈宴率先开口,朗声道:“晚辈陈宴,奉太师之命,前来迎候韦公归返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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