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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 疯狂的粮草:加料2

    京郊官道上尘土飞扬,运粮队伍缓缓向北。

    押运官刘振骑在马上,心中算盘打得哔啵响。七日后粮草抵达北境,恰是霉变开始之时;山体滑坡延误两日,前线粮草吃紧,镇北王战事失利……一切天衣无缝。想到大皇子许诺的户部侍郎之位,他嘴角微不可察地扬起。

    “大人!前方有流民拦路!”

    刘振抬眼望去,十几个衣衫褴褛者跪在路中,哭求施舍。他本将驱赶,却忽生一计:流民扰乱粮道,延误岂不更名正言顺?

    “给他们些干粮,让他们跟着队伍走一段。”

    流民中,一个瘦削年轻人低着头接过干粮,连声称谢。他代号“麻雀”,楚台矶手下最擅伪装的情报员,这次任务很简单,混入运粮队,确保粮草不被“加料”。

    当夜,驿站在望。刘振刚下马,便有驿丞迎上:“刘大人,客房已备好热水。”

    “嗯。”刘振应了一声,目光扫过院中那几辆不起眼的粮车。那里面装的才是真正的“好戏”。

    夜深人静,驿站后门悄然打开。黑衣人如夜枭落地,无声无息。

    “东西带来了?”刘振压低声音。

    黑衣人递上油纸包:“此物无色无味,混入粮中,三日后生效。人食之腹泻无力,却不致命,最妙的是症状似水土不服,难查根源。”

    刘振正欲接过,驿站外突然传来马蹄声与喝令:“御林军巡查!所有人等配合检查!”

    刘振心头一紧,匆忙藏好油纸包。只见御林军统领沈沉雁率队而入,银甲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刘大人,本将奉旨巡查粮道安全。”沈沉雁抱拳,目光扫视全场,“近日有山贼出没,需检查粮草。”

    刘振强作镇定:“沈统领请便。”

    沈沉雁带人一一检查。当查到中间五辆粮车时,一名亲信突然惊呼:“统领!这粮袋有异!”

    刀光一闪,粮袋割开,流出颜色发暗的陈粮,已有淡淡霉味。

    沈沉雁抓起一把细看,脸色沉下:“刘大人,这是何意?”

    刘振冷汗瞬间湿透内衫,急中生智:“这、这定是户部仓场司以次充好!卑职全然不知啊!”

    沈沉雁盯着他良久,久到刘振几乎腿软跪地,才缓缓道:“此事本统领会如实上报。刘大人,你好自为之。”

    御林军撤去,刘振瘫坐椅上,心跳如鼓。为什么偏偏查到那五车?难道……

    他立即修书,飞鸽传向京城。信上写道:事恐有变,疑有他人插手。

    ……

    同一轮月下,魏太师府中灯火通明。

    司淮恭敬立于下首,小心翼翼道:“太师,昨日卑职去星辉阁,听江老板抱怨,说大皇子的人近来总去寻衅,似是怀疑他与什么军粮案有关……”

    魏仲卿眯起眼睛,手中茶盏停在半空:“军粮案?”

    “卑职也不甚清楚,只听江老板嘀咕‘粮草’‘替换’……”司淮低头,“卑职想着或许与太师有关,特来禀报。”

    “知道了,你回吧。”

    司淮退去,魏仲卿沉吟片刻,唤来心腹旬元机:“去查大皇子的粮草。”

    三日后,旬元机回报:“太师,大皇子的人确在粮草中做了手脚。但他不知,我们的人也加了‘料’,不是他那温和货色,是西疆‘三日哀’,服之三日毙命,症状似急病猝死。”

    魏仲卿冷笑:“大皇子当然不知。现在御林军已发现陈粮……传令,让我们的人‘提醒’大皇子,就说皇上震怒,已密令严查。”

    “那北境那边……”

    “我们的‘料’照加。”魏仲卿捋须,“大皇子想害二皇子,我们就帮他一把,让他害得更彻底。届时事情败露,他就是谋害皇子、祸乱军机的死罪!”

    旬元机迟疑:“可二皇子若真中毒……”

    “那便更好。”魏仲卿眼中寒光一闪,“二皇子一死,大皇子必遭严惩,小皇子便少了两大对手。至于北境战事……胜败乃兵家常事,边关丢几座城,换朝堂清静,值得。”

    ……

    景王府。

    崔一渡躺在竹椅上,看似闭目养神,实则耳听八方。

    楚台矶轻声道:“大皇子已知粮草被查,急如热锅蚂蚁。魏太师则添火散播,说皇上密令严查。如今两方皆动了起来。”

    崔一渡未睁眼,只嘴角微扬:“‘麻雀’如何?”

    “已混入运粮队,昨夜传回密信——魏太师的人也在粮中加了料,是西疆‘三日哀’。”

    崔一渡终于睁眼:“好个魏仲卿,心比蛇蝎。”

    “殿下,是否要提醒二皇子?”楚台矶问。

    “镇北王军中必有能人,寻常毒物难伤他。但‘三日哀’……”崔一渡坐起身,“北境可有消息?”

    话音未落,江斯南匆匆入院,手中扬信:“刚到的!北境几位豪商‘自发’捐赠粮草给镇北王,足够支撑半月。另附密报:镇北王军中大夫已发现粮草微毒,正在排查。”

    崔一渡松口气,却又蹙眉:“魏太师的毒非同小可,需提醒大皇子小心。”

    “已提醒了。”楚台矶微笑,“今晨有商队北上,其中一位‘药材商’实为我东升局的人,带有解毒秘方与警示。”

    崔一渡看向楚台矶,点头赞赏:“台矶总快我一步。”

    “我只是未雨绸缪罢了。”楚台矶微笑道。

    江斯南插话:“不过大皇子近日总派人到我星辉阁捣乱,说我与军粮案有关。司淮今日又来占便宜,我故作抱怨透露些许,他果然跑去魏太师处禀报了。”

    崔一渡失笑:“小江,你这生意做得,连太师府都成你的情报站了。”

    “生意人嘛,来的都是客。”江斯南笑道,“只是司淮这家伙总想白拿,昨日看中一枚东海明珠,价值千金,硬说三百两要了。陈掌柜说‘司大人,这珠子若三百两能得,我陈字倒着写’。你猜他怎么说?”

    “怎么说?”

    “他说‘那就写倒陈字嘛’!”江斯南翻个白眼,“气得我差点没忍住用剑砍他。”

    众人皆笑。梅屹寒立在廊下阴影中,突然开口:“为何不用?”

    江斯南一愣:“啊?”

    “用剑砍。”梅屹寒语气平淡,“殿下说过,对无耻之人不必客气。”

    崔一渡扶额:“屹寒,我那是指生死关头……”

    “哦。”梅屹寒应了一声,又补充道,“但司淮无耻。”

    楚台矶忍俊不禁:“屹寒这话有理。”

    崔一渡铺开宣纸,提笔写密奏。他并未直接揭发卫弘睿与魏仲卿,而以“偶闻市井流言”为由,提及粮草可能有问题,建议皇上秘密核查。

    “此信由沈统领递上最妥。”崔一渡封好信,“他是御林军统领,关心粮道安全合情合理。”

    “沈统领到了。”梅屹寒忽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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