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趁乱出手,抢夺关键草药
灰袍人提着红灯笼,一步步走进拱门。灯光是血红色的,照在玉匣上,那层盖着的红布轻轻颤了一下。
萧景珩靠在帷幔后,手指已经摸到了腰间的锤子。他没动,但全身肌肉都绷紧了。阿箬在他旁边,呼吸压得很低。她知道,动手的时机快到了。
灰袍人站在桌前,没有立刻拿玉匣。他抬起手,指尖在空中画了个符号。铜铃晃了下,又静止。
这人在等指令。
交接还没完成,药还在桌上。
就是现在。
远处突然传来钟声。
不是三更,时间还没到。可钟响了,而且乱了节奏,一声接一声,像是被人猛敲。
“主殿出事了!”走廊另一头传来喊声。
两个黑袍巡守急冲冲跑来,其中一个撞上了香炉。炉子翻倒,符纸飞散,铜铃剧烈摇晃,叮当乱响。
玉匣上的红布猛地掀开一角,青鳞草的气息瞬间弥漫出来。灰袍人脸色一变,伸手就去抓匣子。
萧景珩动了。
他从藏身处跃出,一步跨过地面,直扑矮桌。动作快得像一道影子。
阿箬同时行动。她绕到侧边,故意踢起一块碎瓦。瓦片撞在墙上,发出清脆响声。
灰袍人回头。
就在这一瞬,萧景珩一把抄起玉匣,转身就退。
“谁?!”一声怒吼从暗门方向传来。
兽皮斗篷的邪术师闪身而出,脸上阴气森森。他手掌一扬,黑雾涌出,朝萧景珩面门扑来。
萧景珩不躲不退,反而向前冲。他低头侧身,黑雾擦着肩膀掠过,右手肘直接顶向对方胸口。
这是现代格斗里的贴身压制技。
邪术师没想到有人敢近战,动作一滞。黑雾被打断,掌心的法力反冲,他闷哼一声,往后退了半步。
阿箬已经冲到萧景珩身边。她伸手接过玉匣,迅速塞进怀里。动作干脆利落。
交易者拔刀了。那人一直守在角落,见状立刻冲上来,刀锋直劈萧景珩后背。
萧景珩听到风声,身体本能反应,侧身一闪。刀刃擦过衣角,划出一道裂口。
他反手抓住对方手腕,用力一拧。那人吃痛,刀脱手。萧景珩顺势接住,横刀挡在身前。
三人对峙。
邪术师捂着胸口,眼神凶狠。他再次抬手,准备凝聚黑雾。
萧景珩知道不能拖。他低声对阿箬说:“走!”
阿箬点头,转身就往通风口方向跑。萧景珩持刀在后,逼退逼近的交易者,然后快速后撤。
两人刚退到窄廊拐角,身后脚步声就密集响起。
火把亮了。
一群黑袍守卫从主殿方向冲来,领头的人高喊:“封锁出口!别让他们跑了!”
萧景珩回头看了一眼。火光映出追兵的脸,一个个杀气腾腾。
他和阿箬只能往山庄深处跑。
通风口在西北角,要穿过两道偏院。但现在那些路肯定被盯死了。
“换路。”阿箬喘着气说。
萧景珩明白。原计划行不通了。他们得找别的通道。
他拉着阿箬拐进一条夹道。这里堆着杂物,有旧梯子、破桶,还有几捆干柴。两人踩着杂物往前,尽量不发出声音。
身后的喊杀声越来越近。
火把的光在墙上晃动,影子拉得很长。
突然,阿箬脚下一滑。她扶了下墙才站稳。低头一看,手臂上的伤口又裂开了,血顺着袖子往下滴。
她咬牙,没停。
萧景珩看见她流血,眉头一皱。但他没时间管。追兵马上就要到夹道口了。
他停下,把抢来的刀插在地上,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小包东西。那是之前藏在工服里的石灰粉。
他撕开包装,把粉末撒在夹道入口的地面上。白色粉末铺了一层。
做完这些,他继续往前追上阿箬。
两人钻进一间废弃的柴房。门半塌,窗也烂了。他们躲在屋角,屏住呼吸。
几秒后,第一批追兵冲进夹道。
“地上有白粉!”有人叫。
“是陷阱!小心脚下!”
一群人放慢脚步,低头查看。
就是这几秒的迟疑,让萧景珩和阿箬赢得了时间。
他们从柴房后窗翻出,进入一片荒废的菜园。地上裂开很多缝,杂草长得比人高。
阿箬走在前面,忽然停下。
她指着前方。
一道矮墙后面,隐约有火光闪动。
“那边有人。”她低声说。
萧景珩眯眼看去。那是主院的方向。看来他们绕了一圈,又回到了山庄中心区域。
不能再往前了。
他拉着阿箬蹲下,快速观察四周。
左边是倒塌的马厩,右边是一排储物棚。棚子顶破了,但结构还算完整。
“去那边。”他说。
两人猫着腰靠近储物棚。刚摸到门口,里面突然传出动静。
有人在里面说话。
“……药丢了,主上不会饶你。”
是邪术师的声音。
另一个声音发抖:“我……我没看清他们长什么样……”
“废物!”邪术师怒吼,“青鳞草必须找回!没有它,仪式撑不过半个时辰!”
萧景珩和阿箬对视一眼。
原来仪式已经开始,但他们还有机会。
棚子里的脚步声动了。门被拉开。
两人立刻趴下,躲在一堆烂草后面。
邪术师带着两个手下走出来,直奔主殿方向。
等他们走远,萧景珩才起身。
“听到了吗?”他问阿箬。
“听到了。”她点头,“他们现在最怕的就是我们毁掉仪式。”
“那就成他们的噩梦。”萧景珩冷笑。
他从怀里拿出玉匣,打开看了一眼。青鳞草安静地躺在里面,叶子泛着诡异的青黑色。
“这东西不能留太久。”他说,“但我们也不能现在就毁它。”
“为什么?”
“刚才你流的血,滴在匣子上了。”萧景珩盯着她说,“我看到符文闪了一下。这药认血。”
阿箬愣住。
“意思是……”她声音有点抖。
“意思是,如果我们随便毁它,可能会触发反噬。”萧景珩合上匣子,“得找个安全的地方处理。”
“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萧景珩看向山庄西南角。
那里有一座塌了半边的钟楼。钟早就没了,只剩个空架子。
“去那儿。”他说,“高处看得清,也能避开正面追兵。”
阿箬没问理由。她知道萧景珩从来不做没把握的事。
两人沿着菜园边缘移动,避开巡逻路线。快到钟楼时,萧景珩突然停下。
“等等。”
他盯着地面。
泥土上有脚印。很新,而且不止一个人。
“有人比我们先到了。”他说。
阿箬蹲下看。“鞋底带泥,是从东边来的。那边靠近排水沟。”
“是自己人还是敌人?”她问。
萧景珩没回答。他抬头看向钟楼二楼的破窗。
窗帘动了一下。
不是风吹的。
里面有东西。
他把手伸进怀里,握住了锤子。
阿箬也察觉到了危险。她慢慢后退半步,靠向萧景珩。
两人没说话。
但他们都知道——
上面有人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