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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3章 承天二年!暗流涌动!

    天津贪腐案的余威尚未散尽,承天新政的核心举措便已箭在弦上。

    终于,到了承天二年。

    在新政总指挥部的周密安排下,杨荣、杨溥、杨士奇等三百名国子监学子,被划分为二十个清丈小组,在暴昭、铁铉、练子宁等朝廷干吏的率领下,分批次带着统一校准的步弓、矩尺、图册,奔赴大明十三省的府县乡村。

    这些年轻学子身着统一的青色公服,腰悬朝廷颁下的清丈令牌,令牌上刻有“奉旨丈量”四字,代表着朝廷赋予的无上权威。

    他们所到之处,皆以“公正勘测、据实记录”为铁律准则,不与地方官吏同流合污,面对乡绅豪强递来的金银银票、奉上的珍馐盛宴,一概严词拒绝,丝毫不为所动。

    他们摒弃以往地方官府依靠乡绅上报田亩的旧例,直接深入田间地头,脚踏泥泞、日晒雨淋,手持统一校准的步弓、矩尺,一寸一寸丈量每一块土地的实际面积,对照旧档逐一核对。

    遇到田产边界模糊之处,他们便召集邻里乡亲、原田主当场指认,用石灰划出清晰界限,杜绝“飞洒”“诡寄”的漏洞;遇到隐匿的荒田、被谎报为薄田的良田,他们便实地勘察土壤肥力、灌溉条件,重新评定等级,将这些长期游离于赋税体系之外的土地,全部一一登记在册,详实记录下土地的归属、亩数、等级,装订成册,一式三份,一份留存地方,一份上报户部,一份由清丈小组自行保管,确保数据真实可查、有据可依。

    清丈队伍的动向,很快便传入金陵帝都,引起了朝堂百官的高度关注。

    起初,尚有官员以为这只是朝廷针对地方赋税的一次常规核查,并未放在心上。

    可随着二十个清丈小组同时开拔,足迹遍布南北州县,且全程绕开地方府衙的主导权,由学子直接对接乡里百姓,百官这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对劲。

    当消息逐渐拼凑完整,百官的震惊瞬间转为彻骨的寒意,一股恐慌的情绪迅速在朝堂蔓延开来。

    他们终于明白,新帝朱标先前推行的宽省刑狱、整顿吏治、雷霆反腐等一系列大动作,都只是铺垫,其真正的目标,从来都是清丈天下田亩!

    没错,朱标就是要效仿洪武皇帝当年的铁腕手段,动用国子监这批尚未沾染官场习气的年轻学子,组建一支独立于地方官僚体系之外的清丈队伍。

    这些学子多出身寒门,深知底层百姓被土地兼并与赋税不均压迫的疾苦,且未与地方士绅、官吏形成利益勾连,行事更具公正立场与锐气。

    朝廷为这支队伍赋予独立行事权,他们直接听命于新政总指挥部,无需向地方府衙报备,不受当地官员节制,甚至大将军王朱高炽还给各地卫所指挥使下达了全力保护配合的命令,从根本上杜绝了被地方势力裹挟的可能。

    此举的用意昭然若揭——绕开层层盘根错节的地方官员,彻底斩断官绅相护的利益链条。

    地方官吏与士绅豪强历来相互勾结,或为自身私利隐匿田产,或为庇护乡党篡改田契,致使朝廷掌握的田亩数据严重失真。

    而国子监学子组成的清丈队伍,以朝廷令牌为凭,手持统一校准的丈量工具,直接深入田间地头开展勘测,既能避开地方官吏的层层阻挠,又能凭借律法素养识破士绅“诡寄”、“飞洒”、“虚荒”等隐匿田产的手段,让那些被隐匿、被兼并、被诡寄的土地,无所遁形,尽数回归朝廷的赋税体系之中。

    而这一点,恰恰是朝堂之上的士绅官员最不能接受的底线。

    自古以来,士绅阶层凭借科举功名、宗族势力,享有减免赋税、免除徭役的特权,这份特权让他们得以在地方上肆意扩张势力,成为盘剥百姓的既得利益者。

    他们利用这些特权,巧取豪夺,大肆兼并土地,手段层出不穷且阴狠毒辣:或趁灾年颗粒无收之际,以极低价格强行收购贫苦百姓赖以生存的田产,百姓若有不从,便勾结地方官吏罗织罪名打压;或用威逼利诱的手段强占民田,许以微薄好处诱骗农户典当土地,待农户无力赎回时便彻底侵吞,对拒不妥协者则派遣恶奴上门滋扰,直至对方屈服;或通过“诡寄”、“飞洒”等隐蔽手段规避赋税,将自家大片良田拆分挂靠在亲族、佃户乃至寺庙名下,伪造田契混淆产权,更有甚者直接将土地登记为“学田”“庙产”,借助这类名目享受永久免税特权。

    经年累月下来,士绅阶层名下的土地规模愈发庞大,却几乎不用向朝廷缴纳分毫赋税,而失去土地的百姓只能沦为佃户,在层层盘剥中艰难度日。

    多年来,这些士绅官员名下的土地,早已远超朝廷登记在册的数额,而他们凭借这些土地积累的财富,又反过来支撑着他们在朝堂的地位,形成了“官绅一体、利益共生”的庞大网络。

    地方官员对这种乱象视而不见,甚至主动参与其中,瓜分利益,毕竟他们自身也多是士绅出身,或是与士绅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可如今,朱标派出的清丈队伍,竟是一群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国子监学子。

    他们不受地方势力的裹挟,不看官员的脸色,只认朝廷律法与手中的丈量工具,背后又有军队撑腰。

    一旦清丈工作全面铺开,他们名下那些隐匿的土地,都将被一一清查出来。

    到了那时,该缴纳的赋税,一文都不能少!

    这对士绅官员而言,无疑是釜底抽薪。

    更让他们惶恐不安的是,那些通过功名特权非法兼并的土地,该如何向朝廷解释?

    是如实坦白,承认自己利用特权巧取豪夺?那不仅会失去巨额的土地收益,更会落得个“欺君罔上”的罪名,轻则罢官夺爵,重则身陷囹圄。

    是百般抵赖,伪造田契证明土地归属?可清丈队伍手握铁证,又有百姓的证词佐证,这种抵赖不过是自欺欺人,只会罪加一等。

    他们更不敢深想,皇帝朱标会如何看待他们这些“满口仁义道德,实则贪得无厌”的臣子?

    洪武皇帝当年因空印案、郭桓案,诛杀数万贪腐官员,其中不乏士绅出身的重臣。

    如今朱标效仿洪武旧制,动用极刑震慑贪腐,又派出独立清丈队伍,其决心之坚定,早已不言而喻。

    一时间,士绅震动,缙绅惶恐。

    金陵城内,那些世代为官的世家大族,纷纷闭门商议对策;朝堂之上,平日里相互攻讦的官员,竟罕见地达成了默契,私下里串联往来,交换着焦虑与不安。

    江南的士绅缙绅更是坐立难安,他们是土地兼并的重灾区,也是朝堂官员的主要来源地,清丈田亩对他们而言,无异于一场灭顶之灾。

    有人暗中派人前往清丈之地,试图贿赂学子,却被严词拒绝;有人试图煽动百姓闹事,污蔑清丈队伍“搜刮民脂民膏”,却被学子们以详实的律法条文与惠民政策,拆穿了谎言;有人寄望于朝堂之上的同僚,希望他们能上书弹劾,叫停清丈工作,可一想到天津贪腐案中那些被剥皮实草的官员,便又噤若寒蝉,不敢轻易开口。

    恐慌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蔓延至整个大明的士绅阶层。

    他们这才意识到,朱标推行的承天新政,从来都不是什么“宽仁之政”,而是一场旨在打破旧有利益格局、重塑天下公平的深刻变革。

    这场变革,以雷霆反腐为前奏,以清丈田亩为核心,剑锋所指,正是他们这些盘踞在大明江山之上的既得利益者。

    而此刻,那些奔走在田间地头的国子监学子,尚不知晓自己的一举一动,已然牵动了整个大明的神经。

    杨荣正带着小组,在江南的水田间丈量着一块被隐匿的良田,手中的步弓拉开,精准地测算着亩数;杨溥则在核对田契与实际土地的差异,将那些伪造的契约一一标注;杨士奇则在与当地百姓交谈,倾听他们对赋税不均的控诉,记录下士绅兼并土地的种种证据。

    他们的脚步,坚定而执着;他们的身影,如同点点星火,正在点燃一场席卷大明的变革风暴。

    而朝堂之上的士绅官员,在惶恐之余,也开始暗中酝酿着反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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