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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66章 情义变现

    现代与大吴的道德标尺本就有微妙差异,岑嘉赐依附吴华光谋求出路的行径,算不得光风霁月,却也没真正损害旁人利益,除了吴华光貌合神离的小家庭。

    林婉婉与他不过几面之缘,交浅言深是大忌,临别时那句箴言,已是她能给出的最大提点。

    她既不忍见迷茫青年行差踏错,又不能逾矩说教,只能点到为止,盼他在逐利途中,守住为人的底线。

    她们眼见着杜乔在仕途挣扎,不也玩笑着劝他吃“软饭”吗?

    只要不是软饭硬吃,那就没错,是这逼得有志青年,不得不吃软饭的世道错了。

    林婉婉没问岑嘉赐为何偏要在寒冬腊月启程,明知按脚程算,他多半要在馆驿里过年。

    问出口,那就没意思了。

    岑嘉赐不借着这个难得的时间窗脱身,难道等杨守礼缓过劲来,想起旧怨再对他下手吗?

    亲生儿子和表现得情深义重的面首之间,哪个更重要,还用说吗?

    吴华光又不是沉迷男色的赵姬。

    岑嘉赐尽快将吴华光的情义变现,离场洗白身份,才是最稳妥的选择。

    祝明月听过又一桩长安“痴男怨女”奇闻,对吴华光的行事表现出高度评价。

    “难怪这么多年,她的名声不错,是皇室女眷中首屈一指的代表人物。”

    大方知情趣,当断则断,既给了岑嘉赐前程,也留了彼此余地,这般金主,谁不喜欢呢!

    求财、求权、求势、求色……两厢情愿、好聚好散,说不定未来还有重续鸳盟的可能性。

    吴华光想养的,从来不是金丝雀。

    可赞赏归赞赏,祝明月却半点没有亲近的念头。

    因为此时的吴华光,是不折不扣、难以共情的上位者,更别提她还有个难缠的儿子,指不定哪天就将所有人都搞得狼狈。

    将岑嘉赐与吴华光的那桩长安秘闻暂且搁置,祝明月敛起闲谈时的松弛,神色一正,向段晓棠通报起公务,“今天庄三去作坊,把货拉走了。”

    段晓棠看向祝明月,脸上带着几分意料之外的怔愣,“全是红色?”

    验货这点小事,自然轮不到她亲自过问。只是此前商议时提过配色,段晓棠下意识便想到了最扎眼的红色。

    倒不是段晓棠挑剔,实在是她长久以来培养的审美观,黑白灰才是安全色。

    那些饱和度极高的艳色,太过出挑,无论是内搭还是外穿,都得费心思搭配,远不如中性色来得省心百搭。

    大吴的染色工艺与现代截然不同,像红、绿、紫这类明艳的色彩,需得匠人反复浸泡着色,历经数道工序才能染出均匀正亮的颜色,耗时耗力,远比素色金贵。

    现代人太过易得,反而不甚“珍惜”。

    祝明月见她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一声,解释道:“哪能全是红的,另外配了些石青和墨黑。”

    毛衣多为内搭,总有人不爱太扎眼的颜色,这三色算是最大众的选择了。

    段晓棠点点头,没再多问,庄旭办事素来稳妥,这点小事无需她操心。

    次日天刚蒙蒙亮,段晓棠一身劲装踏入右武卫大营,刚过营门就觉出了不同寻常的氛围。

    今日多了几分细碎的人声,连带着空气里都似乎飘着淡淡的羊毛绒絮气息。

    寒冬已至,常规的队列操练和兵器演练根本没法完整开展,军营早已按照预定计划转入轮换休整。

    吸取了去年白忙活一场的教训,今年天气刚冷,几间大休息室就烧起了暖炕,至于各营房的小炕,得再缓些时日才能全部启用。

    完成早间的基础巡营和简易训练后,段晓棠没去公房,径直转身往休息室走去。

    她倒要看看,庄旭把那批毛线处置得如何了。

    一进休息室的门,就见庄旭正站在屋中央,指挥亲兵给军士们分发毛线,只是场面并不像预想中那般一抢而空,反而井然有序。

    庄旭没把所有毛线一股脑全发下去,而是照着将士们的轮换班次分批发放,眼下领到毛线的,正是近日轮休的那拨人。

    最关键的原因,是棒针不够用。

    哪怕只备北征将士的份,以右武卫的人数,单是请木匠做这些基础木工制品,就得耗费不少工时。

    棒针这东西除了织毛衣,再无他用,总不能当筷子使,自然要精打细算,一批人织完再传给下一批。

    军士又不靠织毛衣补贴家用,没必要长期持有。

    庄旭自己是个织毛衣的门外汉,却把务实二字刻进了骨子里。

    他特意从恒荣祥挑了最粗的羊毛线和棒针,粗针粗线织起来事半功倍。

    细针细线织出来的毛衣是细腻,可要织到猴年马月去?

    一帮糙汉,用不着过这么细的日子,能穿暖就行。

    段晓棠赶到时,第一批毛线刚发下去。

    不少将士盘腿坐在地上,衣摆上堆着三四团毛线,红的艳、蓝的沉、黑的稳,都是织背心的原料。

    好些人都挑了最扎眼的红色。

    内里俏,也算俏了。

    庄旭除了从恒荣祥买了原材料和工具,还特地带了几本何春梅等人编纂的针法图册。

    只不过那上面的花样太过复杂,他也不指望手下一帮糙汉能学会。

    能用平针、上下针把一件背心,磕磕绊绊织成,就算祖上积德了。

    庄旭真正的指望,全放在他托徐达胜请来教授织法的毛衣工身上。

    恒荣祥的专职织工全部为女性,军营里不便安置,但兼职的毛衣工构成就复杂多了。

    即便出面接活的是家中女眷,但交货时闲谈几句,大约也知道背后是谁在做活。

    徐达胜精挑细选几位懂技法、知进退的男性毛衣工发出邀请。

    虽然军营在常人眼中似虎狼窝,但看在丰厚的报酬面上,有些心理障碍,值得克服。

    庄旭扫过一圈摩拳擦掌的将士,“脑子灵光的自己看册子,实在笨的就围过来听师傅讲!”

    首次发放毛线,除了按照序列,还精挑细选了一部分手巧的军士,指望他们能先进带动后进,教会其他同袍学会织毛衣。

    从未在军营现身的羊毛线,如何判断军士是否与它有缘?

    全看他们平日缝补的本事是否过关。

    世间道理大多如此,一通百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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