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云天眸色一凛,“攸宁,你看上了哪家的公子了?”
秦攸宁微微屈膝,神色温婉,声音清脆:“皇上,当年家父战死沙场之后,您曾亲口说完,会答应臣女一个请求。
如今,攸宁终于见到令我心仪之人,恳请皇上念及昔日承诺,成全臣女的一片痴心。”
她说完,撸起衣袖,白皙手臂上的守宫砂赫然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要是之前,有女子撸起衣袖,会认为其伤风败俗。
可自从刚才宋染之事,众人改变想法,这是证明自己清白之身的唯一途径。
听到这番话,暖暖的心底涌起一股怒意,她瞪向百里玄夜。
百里玄夜接收到警告的信号。
暖暖气愤:【百里玄夜,你若是胆敢答应这门婚事,我南宫暖暖就与你恩义尽绝,一刀两断。
以后,你走你的阳关大道,我过我的独木小桥,彼此再无瓜葛,今生不复相见。】
惠文帝的声音响起:“攸宁,老国公离世后,朕的确说过这番话。
可在两个多月前,楚王已向朕请旨赐婚。
当时,朕已经同意了,将璃王府的暖暖赐婚给楚王为正妃。
只是玄夜低调,不想此事公开。
你若嫁给他,也只能做个侧妃。
婚姻大事毕竟不是儿戏,你也要征得玄夜的同意才行。”
惠文帝看向楚王:“玄夜,秦攸宁心仪于你,你是否同意纳她为侧妃?”
百里玄夜放下手中的茶盏,一记凌厉的眼刀扫向殿内的秦攸宁。
他站起来,恭恭敬敬抱拳:“皇上,臣的心中只有南宫暖暖一人,再也容不下旁人。
也曾答应过暖暖,一生一世只娶她一人。
可身为臣子,不能让皇上失信于人。
如果秦小姐执意要嫁进楚王府为侧妃,也不是不可。
臣会先买副棺椁放在府门口,她跨进府门之日,就是她亡命之时,直接封棺拉出去葬了。
如此一来,皇上也信守了承诺,满足了她的赐婚请求。
秦小姐一死,也不会影响到我与暖暖的感情,实乃是两全其美之策。”
大殿上的文武百官及家眷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腹诽:【楚王还真是个狠角色,这娶进门就得死,那还嫁什么,图意死吗?】
众人还想着,暖暖郡主应该站出来为楚王挡桃花,有女人跟他抢夫君,她怎么没动静,如果要是换作凤沉鱼,那必然得冲出来。
真如他们所料,凤沉鱼忍不住站起来:“皇上,楚王和暖暖二人情投意合,京城人尽皆知,二人一起去剿匪,得胜归来,已被百姓传为佳话。
秦小姐不会不知,你竟敢用父母战死的功劳要挟皇上求一道赐婚圣旨,破坏人家的幸福,心真够无耻的。”
皇上最忌讳别人要挟自己。
他看向要秦攸宁,语气缓和了很多:“攸宁,你也看到了,楚王心意已绝。
不止是你父亲战死,楚王府也是满门忠烈,只留下他一个男丁。
朕也不会独断专行,如果你执意嫁进楚王府,是生是死,那是楚王府的家中事,朕就不管了。”
言下之意,你嫁进楚王府被害,是你自找的。
秦攸宁深情地看了百里玄夜一眼,结果楚王的眼神中全是杀意。
她犹豫:【嫁进门就死,这也太狠了,我可不想死。】
她再次开口:“皇上,是臣女错了,攸宁不知楚王已有婚约,是在下唐突了。”
南宫云天上下打量着她,心中想着五毒教的女儿,论武功、下毒,秦攸宁都打不过,必然得吃些苦头。
敢在大殿上威胁朕,这性子是得找人教训教训了。
南宫云天声音低沉:“攸宁,不知者无罪,你已到了指婚的年纪,。
璃王府的次子南宫君泽,是未来的王爷,如今正室已有人。
如果你愿意做个侧室,那朕就赐婚。”
南宫离尘当即站起来,拒绝:“皇爷爷,孙儿不会娶她,她心仪之人是楚王,孙儿不会娶一个心里装着别人的人。
秦小姐,既然你执意要嫁给我,那就嫁吧。
不过,我告诉告诉你,嫁过来之后,你会被关在冷院,夜夜要独守空房。
对了,还得告诉你,本公子的正室夫人可是五毒教主的女儿,她文武双全,更擅长用毒用蛊,如果你不怕被她给毒死,尽管嫁。”
秦攸宁后悔了,如今脸都丢尽了。
【五毒教的人可不是善类。
她三天一下毒,五天一下蛊,那谁能受得了,迟早得被她弄死。】
她直言:“皇上,臣女心仪楚王殿下,对别人没有兴趣。
既然他与郡主已有婚约,婚事就此作罢,当臣女什么都没说。
南宫云天点点头:“好,既然你不想嫁,那就不要嫁了。
如今边关战乱,民不聊生。
佛家讲究一个七字,为表诚意,你明日就去祈福寺为我大周国祈福七年,保我大周国泰民安,风调雨顺。
来人,把秦攸宁送回府。”
秦攸宁是万万没想到,皇上会把事做得这么绝。
只得谢恩:“臣女接旨!”
她起身,一步步踉踉跄跄地向外走去,【完了,今年我已十七,再过七年,都二十四了,谁还会娶我。】
一场好好的宫宴,弄得大家谁都没心思吃了。
南宫璃不知何时已不见了身影。
南宫云天开口:“众卿家,朕年纪大了,也累了,要先行离开。
老四,这里交给你了。”
湘贵妃陪着皇帝离开。
南宫煜站起来:“宫中设了酒宴,众大臣可要不醉不归。”
“是,煜王殿下!”
大殿中人开始开怀畅饮·······
······
安远侯被押送回府,他坐在花厅中,怒视着跪地被绑着的宋染。
眼中浮现出明显的杀意:“宋染,你个孽障,把我安远侯害得好惨。
不仅被削了爵,连你的兄弟都不能再参加科举,入朝为官。
你这是把我们把死里逼啊,你这个害人精。”
宋夫人哭中带恨:“染儿,你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你有了身孕为什么要去参加宫宴,那个男人是谁!”
宋染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可能是周仓的,也可能是马忠的,还可能是赵淮的!”
她的泪水不住地流着:“父亲,女儿知道错了,知道错了,您就原谅我吧。”
安远侯快被气死了,他一声令下:“来人,将这个孽女逐出府,她不再是我宋家的女儿。
把那几个护院全都杖毙。”
“不,父亲,你不能赶我走,离开侯府,我会死的!”宋染苦苦哀求。
“那就死吧,省得丢人现眼,赶出府。”侯爷扔下一句话。
宋夫人一句话都不敢说······
·······
宫宴结束,暖暖瞪向百里玄夜,“玄夜,你隐藏得够深的,赐婚之事,我竟然不知道。”
百里玄夜眉眼含笑:“我怕你不同意,再生了逃婚的想法。”
“现在你就不怕我逃了?”暖暖打趣。
“不怕,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暖暖眨着灵动的水眸,声音温婉:“那就看你拒绝秦攸宁的面子上,本郡主就原谅你了。”
百里玄夜将暖宝拥入怀中······
她二人是甜甜蜜蜜,而南宫君泽焦头烂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