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峥嵘淡淡一笑。
若是从前,这话或许能刺痛她,但经过今晚,她的心态已然不同。
“难过.......以前会,但现在我更在意他是否开心,是否幸福。”
“至于其他人,如果他觉得好,那便好,我要做的是成为更好的自己,而不是把眼睛只盯着别人。”
这话说得坦荡,甚至带着一种温语难以理解的豁达。
她会努力去爱这个世界,爱她自己,就像他一样。
温语怔住了,似乎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
爱一个人,真的可以做到这个地步吗?
她口中的“以前”又是什么时候呢?
温语:【姐姐和清翎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回忆?我感觉你们之间好像有别人都不知道的秘密,昨晚你们和沈柒在一起也是在说这些吗?】
陆峥嵘皱了皱眉:“小语,有些事是属于两个人的秘密,就像你也会有自己的心事,不会轻易告诉别人,对吗?”
温语:【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打听的,我只是太羡慕了,我从来没有和清翎有过那样的时刻,他好像,总是离我很远很远。】
她周身弥漫着浓重的失落和自怜,仿佛刚才那些试探都只是源于一个暗恋者卑微的嫉妒和好奇。
陆峥嵘:“睡吧,小语,别想太多。”
温语乖巧地点点头,闭上了眼睛。
房间里重新陷入寂静。
温语却没了睡意。
等陆峥嵘陷入沉睡后,她在黑暗中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底哪里还有半分怯懦与困意,只有一片冰冷幽深的沉静。
温语观察了沈清翎的生活习惯。
他习惯在晚上十点左右去二楼的公共露台稍微透透气,看会儿夜景,时间通常不超过十五分钟。
第二天晚上,温语算准时间提前用手机给沈清翎发了条短信。
温语:【清翎,可以麻烦你到洗衣房帮我看看吗?我下午洗的睡衣好像在那里,忘拿了。】
短信内容合理,语气礼貌又带着点无助。
沈清翎:【沈诺呢。】
温语:【她在房间里洗澡呢,我今天有点困,想洗了澡早点休息,所以在一楼的浴室,我没有其他嘉宾的联系方式,所以只能找你了,抱歉。】
沈清翎:【好,我去看看。】
沈清翎看了眼时间,转身下楼。
他径直走向洗衣房,里面整洁有序,并无任何衣物散落或遗留的迹象。
他微微蹙眉,正准备细看,一阵极细微的的水声钻进耳朵。
别墅的洗衣房恰好挨着一楼的浴室。
他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她所说的睡衣。
洗衣房内整洁得过分,只有淡淡的清香,并无任何遗落的私人物品。
他走出洗衣房,走到浴室附近时那扇磨砂玻璃门从内被拉开一道窄缝。
蒸腾的热气带着沐浴露芬芳的香味率先涌出,紧接着一只纤细的手臂从门缝里探出。
肤色在灯光下水润瓷白,蜿蜒的水珠顺着光滑的肌肤滚落,她伸出手似乎在试探外面的情况。
沈清翎:“是我,小语,我没有看到你说的睡衣。”
温语的脸从门后怯生生地露出小半。
少女湿透的乌黑长发凌乱地贴在白皙的颈侧和脸颊,水汽将她长长的睫毛染得湿漉漉的,脸颊是被热气彻底熏透的绯红,一直蔓延到耳根和精巧的锁骨。
她的嘴唇微微张着,颜色是湿润的嫣红,仿佛邀人品尝的果实。
那双氤氲着水汽、眼尾微微泛红的眸子慌乱地看向沈清翎,又飞快垂下,十分羞涩动人。
她指了指自己,摇摇头,又急切地指向走廊方向。
一系列动作让包裹在门后阴影中的身体轮廓微微晃动。
沈清翎看懂了她的意思。
“浴巾在储物柜?”
温语连忙点头,湿发随着动作甩出细碎晶莹的水珠,滴到她修长的脖颈和清晰的锁骨凹陷处,缓缓滑入更深的阴影。
她眼神湿漉漉的,满是感激与羞怯。
沈清翎取来浴巾,回到门边,却依旧保持距离:“浴巾。”
门内传来轻微的、衣物摩擦过潮湿肌肤的窸窣声,还有水流划过身体的细微响动,引人遐想。
接着,那只湿漉漉的手再次急切地伸出,指尖微微蜷缩,朝着浴巾的方向努力探寻。
手臂完全伸展开,肩颈到手臂的线条流畅优美,水光莹润,在走廊灯光下仿佛一件易碎的玉器。
就在指尖即将碰触到干燥浴巾的刹那。
“砰!”
沉闷的撞击声夹杂着身体与湿滑瓷砖接触的滑腻声响。
一声短促的痛苦到极致的闷哼从浴室传来,带着令人心头发紧的颤音。
沈清翎眉头骤然锁紧:“小语?”
门内只有急促的、夹杂着明显痛楚的吸气声,嘶嘶作响,像是受伤的小动物在竭力忍耐。
“摔倒了?能应一声吗?”
回答他的是越来越急促的呼吸,还有几声带着哭腔的呜咽。
沈清翎:“别乱动,我进来了。”
他推开门,更加浓郁温热的香氛扑面而来。
浴室光线昏暗,只有一盏壁灯提供着暖昧朦胧的光晕。
温语蜷缩在湿滑反光的地砖上,她浑身湿透,乌黑的长发海藻般披散,黏在白皙得晃眼的背脊、纤细得不盈一握的腰肢和圆润的肩头。
热水将她的肌肤蒸腾出一种娇嫩欲滴的粉红色,从脸颊一直蔓延到精致的锁骨、起伏的胸口,乃至纤细的脚踝。
她一只手死死捂住右膝,指缝间鲜红的血液不断渗出,与透明的水迹混合,在白皙肌肤和浅色地砖的衬托下刺目又艳丽。
另一只手臂徒劳地环抱着自己,试图遮掩,却因疼痛而无力完成,反而让某些起伏的线条在手臂的间隙中若隐若现,随着她急促的呼吸微微颤动。
她仰起脸,脸上血色尽失,唯有眼尾和脸颊还残留着被热气熏出的红晕,对比强烈。
她的眼神充满了剧烈的痛楚和极致的羞耻,以及一种茫然无措的脆弱。
她想蜷缩起来,膝盖的伤却让她每一次尝试都带来新的抽搐,只能从喉咙里发出破碎的哽咽,单薄肩膀和光滑的脊背随着抽泣剧烈颤抖。
她抬起眼,和沈清翎对视上,可他的眼神中除了对她的担忧没有一丝暧昧旖旎。
温语怔了怔,说不出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