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雷奥丝跑过来，试图去拉住乔泽，手却直接穿透了对方身体。
正在被传送出游戏的玩家，不可以被选中。
“没有以后了。”他低声道。
乔泽没明白什么意思，但下一刻，他瞳孔缩起，就见雷奥丝的嘴巴里，开始不断吐出鲜血。
每吐一口，面色就变得更加苍白一分，吐了几口之后，面色如纸，堪比死人：
“你没有留在副本里面，我就会死。这是我与‘祂’签下的契约。”
乔泽张开嘴，想说什么，最终没出声。
最后一刻，雷奥丝抬头，看着对面，嘴角勾起抹笑容：“谢谢你，刚才的时间……我很开心。”
雷奥丝身体无力的摔在了地面上，鼻尖彻底停止了呼吸。
他知道，雅典娜失败，副本结束，自己会死。
可是乔泽喊住了他。
在乔泽开口说第一句充满诱惑话语的时候，他就预料到了结局。
但他……还是无法拒绝。
他判断错了，他以为乔泽倔强，执拗，死也不愿意屈服，所以计出了这个副本。
在他的心里，乔泽就是世界上光环最闪耀的人，因此对方出现在副本的那一刹那，才会自带无上限的魅力值。
那就是他心目中的乔泽。
他以为乔泽一直是这样的，可是中途，对方变了，选择诱惑自己，完美的躲避了一个个副本里专门定制出的陷阱。
这个副本，确实是为了让乔泽被驯服，逐渐接受自己的掌控，最后永远栓在他的身边保持寸步不离。
那是他心目中最完美的恋人。
太早了。
没想到，乔泽屈服的太早，还没到他把人关起来驯服的时候，对方以另一种方式反钳制住了他。
其实，他比乔泽自己想象的更爱对方。
或者说，他沉浸在自己病态的爱情观中，早已不能控制。
他突然想起，在许多年前的一个深夜里，笑着对自己开口：
“我这样的人，大概等哪一天死在爱情里，才肯罢休吧。”
现在，他得到了答案。
他还是不肯罢休，但又不得不罢休了。
他不后悔。
……
眼前一阵天旋地转，时予再次出现在惊悚局里面，第一反应就是拿出手机给乔泽打电话：“喂，小泽泽，雷奥丝说最后的时间，他过的很开心。你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啊？”
周围十几只耳朵同时竖了起来。
就连郝院长，也没急着发话，默默的看向时予等答案。
人类的共性是八卦。
尤其是认识之人的八卦、
“当然是开心的事儿。小予儿，你想试试吗？”
时予咽了口唾沫：“真的可以吗？”
“不可以。”
电话被无情的挂断，对面几句话的回答，说了相当于没说。
但时予却是终于察觉出了，自己最后一刻在乔泽身上感受到的不同寻常。
那就是，经过这次副本，对方脸皮变厚了，语气里多出一番波澜不惊和面对事情时的游刃有余。
以前的乔泽可不是这样的。
多少带着一点年少成名后事业一帆风顺下的傲气，整个人颇有棱角。
这感觉，好像一瞬间，从刚入公司的高材生，变成在职场混迹多年的业务骨干。
从结婚时看一眼对方的羞涩变成了婚后多年的老司机。
难道自己身边从此又要多出一个老阴谋家，少了一个赤子之心的年轻人。
“哎呦，哎呦。”时予叫唤起来，颇为心痛。
其它人面面相觑，连忙上前关心。
时予走的时候是在惊悚局消失的，回来又来到了这个地方，旁边聚集了一些工作人员。
蔷薇还以为时予是在为刚才的电话难受，听起来好像是乔泽跟雷奥丝在副本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回来后不告诉时予：“没事哒，没事哒，明天我们把乔泽绑过来，让他陪你几晚上。
他要是不答应，我们就终止跟零界公会的合作。”
其它人：？？？
这对吗？
你们都是这么霸道的吗？看上哪个，对方不从，就威胁？
真的好霸道，好喜欢啊。
乔泽多少有点不识好歹。
只有郝院长不乐意：“说什么呢，你说的我们家小予都听不懂。”
时予站起身：“我能听懂，她说的也有道……”
迎接上郝院长的死亡凝视，时予接着道：“有道理，太有道理了，现在虽然是晚上，我们也不该放弃工作，让乔泽陪着我们一起开会。”
“对对对。”其它人赶忙接话。
没多久，乔泽发来讯息，说今天有事儿，安排不出时间，会议改天他再参加。
郝院长脸色好看了些。
时予留下来给众人开了个会，部署一些安排，以及私底下将信仰力运用的事情跟唐青着重说了一遍后，坐车回到了青山精神病院。
一到家，时予迫不及待的张开手心，黑色链条飞出。
这根链条，相比于之前的那根，要细一些，长一些，其它没什么区别。在空气中穿梭而过，带来阵阵水意。
正是她在游戏里面，最后一刻雷奥丝身死，副本结束时拿到的。
时予伸出手指触碰了一下链条：
滴答！
一滴蓝色的水珠落下，到地上顷刻间消散。
想了想，时予从包里掏出个花盆，放在链条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