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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零七章:武帝发怒(求订阅)

    残阳如血,泼洒在龙庭的琉璃瓦上,宫墙联绵如赭色的巨蟒,盘踞在暮色里,随着暮色东移,盘旋扭转。

    一阵急促的马蹄声自朱雀门狭长的甬道尽头撞来,四蹄翻涌如火浪。

    “开宫门”,一声带着尖锐的喝喊,刺破了宫城的肃穆。

    “轰隆隆”

    九道宫门自外向内,次第缓缓洞开,朱红铜钉的门扇沉重地碾过青石板,发出沉闷的轰鸣声,像是沉睡的巨兽缓缓睁开眼睛。

    第一道门的铜钉映着赤金余晖,第二道门的门环撞出清响,第三道、第四道……门扉开合间,夕阳余晖渐渐消失在遥远的地平线,门扉漏出的天光一寸寸收窄。

    只见,那一匹火红色大马,如同一道火光,生生劈开一条通路。夕阳余晖追着这道火红色身影,当最后一道宫门合拢时,最后一缕余晖也自地平线上消失,夜色如同泼了墨,自天际倾泻而下,漫过宫墙,漫过殿宇,淹没那些矗立的石狮

    随着夜色漫过,龙庭中的宫灯次第亮起,昏黄的光晕在暮色里晕开,昏黄的光晕被困在雕花窗棂里,照亮窗纸上斑驳的暗影。

    火红色大马穿过御道,在一处长长的甬道前停了下来,上面坐着的吕天极飞身下马,往前快步走了几步,穿过甬道,凝望着前方夜色下一座大殿的暗影。

    太极殿!

    这座大殿如同一头真龙盘踞,夜色下亮起的宫灯,如同巨龙的眼睛,让天下人畏惧。

    这时,大殿前方的白玉广场,有一位宫人提着灯笼,小碎步走的挺快,前来相迎。

    是一位提灯太监,文雅点叫做掌灯使。

    “吕副统领,陛下知道您回来了,命奴才前来相迎。”公公习惯性地低伏着身子,嗓子像捏着一般。

    吕天极闻到了这位公公身上的血腥味,皱了皱眉头,有些躁郁,以及隐藏在心中的一丝不安。

    但这种不安他深藏着,不表于人外,只是冷着一张脸,声音冷硬,

    “带路!”

    掌灯太监哎了一声,也不多言,躬伏着身子,提着宫灯,前面引路。

    两人一前一后穿过汉白玉广场,登上大殿阶梯,来到庄严肃穆的太极殿外。

    此刻,太极殿,外面,鎏金宫灯在夜风中摇晃,光团被窗棂切成碎块。

    殿外,汉白玉打造的石板上,几个身穿青色宫衣的小太监,正跪在地上,双手按着湿漉漉的抹布,低着头,屁股撅的老高,插着地板,那湿漉漉的地板缝隙间,有一抹抹猩红的痕迹,尽管空气中带着水洗地板的气息,但依旧掩盖不了空气中残留的血腥味。

    当吕天极二人来到门前,这些洗地的太监,赶紧爬到两边,不自觉地一抖,头埋在地上,巴不得钻进地板里。

    太极殿的大门关着,里面的光影昏黄,夜色沉的要压得人喘不过气来。引路的掌灯太监脚步忍不住放轻,身子躬的也更低了些,朝着大殿门低声开口,

    “陛下,吕副统领回京复命来了。”

    随着这声落下,大殿厚重的大门打开,那嘎吱的声音听得令人心里没来由喘不过气来。

    接着,一道威严到令人心颤的声音从殿内响起,

    “进来!”

    吕天极听到陛下的声音,心中一凛,甩了甩袖,拍去身上的风尘,随后面色一正,朝着殿中迈进去。

    殿内,烛火摇曳,脚步落进去,清晰的脚步声像是踏在人的心尖上。

    吕天极,他这位掌管禁军的副统领,龙虎强者,此刻也有种心头沉重,忐忑的的感受。

    伴君如伴虎,御座之上坐着的那位,一朝天子,掌握亿万生杀,掌一国气运。

    他走到御案前,额头微低,不敢去看御座上坐着的天子,随后直接双膝跪地,跪伏于丹陛之下,脊背绷得笔直,声音发颤却字字清晰,

    “臣.有负圣托!”

    “陛下命我去往西南秘密传旨赫连国师,臣日夜兼程,几经传送辗转,跨越十数万里,终于见到赫连国师,只是赫连国师心系边关,不肯回京,临走前托我送来一封书信给陛下,说等边关平定,再.”

    吕天极声音压的很低,生怕触怒那在御案后的身影,一边说着,一边一只手从怀中一摸,拿出一份奏本,双手往前托举。

    却见下一秒,

    “够了!”

    一声暴喝如惊雷般炸响,带着令人骇然的威势。

    御座上,武帝身子猛然前倾,如真龙从山涧水雾中昂首,猛地拍案,其双眼如真龙发怒,探手抄起御案上一方镇纸,挟着劲风朝着下面一砸。

    “砰”

    一声闷响。

    这方异金打造的镇纸直接砸在在吕天极的额角,鲜血霎时迸溅出来,瞬间染红这位禁军副统领的半张脸,在烛火摇曳下显得分外狰狞。

    殿内死寂一片,只听那御座之上传来粗重的喘息声。

    而吕天极只是发出一声闷哼,任由鲜血流淌,身形不动,笔直地跪在那儿,

    “恳请陛下息怒!”

    “息怒?你要孤怎么息怒,孤的好国师一而再,再而三地违抗孤的旨意,让满朝文武,让那些反贼,都看孤的笑话。”

    御座上,武帝双手撑着御案,眼底的怒火却半点未消,双眼如寒刀。

    “寡人倒要看看,我的这位好国师在信上说的什么?”

    “冯伴伴,拿上来,念!”

    “啊?”

    御案边上,武帝身边的贴身大伴正被陛下发怒的样子吓得心神不宁,听到这,先是愣了一下,随后诚惶诚恐走下去,接过吕天极双风上的奏本,随后立在一边,念了起来。

    “老臣赫连山,辜负圣恩,谨奏陛下:臣闻君命召,不俟驾而行,此为臣子之节,然西南之地,西有魔患,南有妖祸,战事告急,系国之安危,臣乃守土之责,不可退也。今臣接奉回京诏书,非违逆君命,若是不定西南,则中原不宁,叛贼不休.老臣受先帝厚恩,蒙陛下擢升,不敢惜身。今战事焦灼,臣若离去,则前功尽弃,江山社稷或将毁于一旦。伏望陛下恕臣暂违君命之罪。待一切事了,臣必自缚请罪,任凭陛下处置,无半句怨言!!”

    “老臣赫连山顿首再拜!”

    这一段长长的话,念得陛下这位身边的大伴那叫一个汗流浃背,声音越来越低。

    他将奏折合上,随后低着头,躬着身,一步一步走到御案前,将身子躬成九十度,双手将奏折递给陛下。

    而武帝接过奏折,双眼如同要吃人一般,将奏折撕了个粉碎,随后袖子连手在御案上一扫。

    哗啦一声。

    御案上的东西被全部扫落。

    太极殿内,所有宫人,禁军全部诚惶诚恐,跪伏在地,头磕在地上。

    陛下动了真怒,又有人要遭殃了。

    “传旨下去,召赫连家的当家人进宫,他赫连山既然要尽忠,就派他赫连家的人上前线,成全他的忠义。”

    武帝阴沉至极的声音在太极殿内回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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