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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四章 财库线索,新的小队

    辎重所内。

    任也拿着总账册录,语气激动道:“这上面记载了,城破之后,北风镇各财库所在的位置,以及执行清点、接受、入账差事的僧兵衙门,甚至还有时间记录。今天我与王安权聊过,他说这个总账册在有些细节上,都是他无奈编撰的,是假的。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财库的位置做不得假,因为神庭不是草台班子,这巨额星源存放在哪里,那都是有严格规定的。”

    “这也就是说,不论那笔巨额星源,现在落在了谁手里,但它在城破那天前,一定都是储存在各衙门的专用财库中的。”

    “还有,我觉得负责清点,接收,入账的僧兵衙门,应该也都是真实记录的,没有作假。就像你说的,这砸开财库,抢钱掠夺其实也是个技术活,能储存这么多星源的地点,那一定是防卫森严,里三层外三层的肯定都有大阵。那只搞一两队兵丁过去,这短时间内根本就破不了大阵,也拿不走那么多星源,所以,当天北风镇最大的财库被‘清点’时,一定是有很多兵丁在场的。”

    “俗话说,人多眼杂,如果当天有这么多的兵丁都在场,那王安权在账册上搞这么明显的假记录,那不就是在给自己找麻烦吗?因为他不可能堵得住所有兵丁的嘴啊,此事万一流传到天昭寺,有兵丁声称自己当天参与了财库的接收差事,但账面上却又没有记录对方所在衙门上差的细节……那这就是‘欺君之罪’啊,肯定是要被追责的。”

    “以我对王安权的观察而言,他应该不会犯这么蠢的错误的。所以,我断定,当天负责砸开各处财库,并负责清点的僧兵衙门记录,应该是真实的。当然,这大量的僧兵虽然都被调去砸财库了,但绝大部分人可能都不知道清点的具体细节,更不知道星源的真实数量。说白了,上层只会让他们干砸门,破阵的活儿,干完了,那肯定就让他们去外面撅着了,而等真正见到星源时,上层也绝对不会让大家一块进去观赏……不然还怎么悄无声息地把星源偷运走啊,那肯定是只找几个心腹,悄没声的就把活儿干了。”

    任也晃动着手里的总账册,眉飞色舞地判断道:“我们现在就把这个事儿想得简单点。这各衙门财库的位置,就是巨额星源消失的第一案发现场,这个地点肯定是真实的,是不变的,所以,我们现在最需要做的,就是去最主要的案发现场探查,看看哪里的具体情况。而后,再按照总账册上记载的负责清点接收衙门,去核实当天到过财库案发现场的具体人员名单,并仔细筛选领兵之人,这样就一定能查出线索,起码能搞清楚,谁是最有可能拿走巨额星源的人。”

    “嘶……!”储道爷倒吸了一口凉气,情绪价值给的非常足:“听你这么一捋顺,道爷我顿感浑身舒泰啊,甚至连腚眼眼都感觉通透了许多啊。”

    “你一个出家人,用词为何如此肮脏?”任也无语地摆了摆手:“就按照你说的,咱们两条腿走路。先去案发现场看看情况,而后在深夜时……我在披上那个马甲去试探,你看如何?”

    储道爷稍作停顿:“这案发现场?你有方向了吗?”

    “刷!”

    任也闻言立马翻开总账册,而后指着最中央的一页说道:“方向还需要找吗?整座北风镇哪个衙门最有钱?那肯定是主管此地财政大权的户部财库啊!”

    他指着那页纸,皱眉说道:“而且你看,这户部财库的接收记录,也是最特别的。5月4日,武僧督管府的亲卫营,以及伙头军的先锋营,左路军的前卫营……这零零散散,竟有十多个不同衙门的僧兵,联合围聚户部财库,镇压拼死反抗之人,最后共同接收了此地的星源珍宝。”

    储道爷闻言一惊:“我的天,十多个衙门一块出动,联手合围了户部财库。那就说明……此地还真的是一块肥肉啊,大家都想抢。”

    “没错。”任也立即点头,脸色郑重地判断道:“你想啊,这其他神庭衙门的财库,那都是由户部调拨的,说白了,他们能拿到的都是小钱。而真正掌握此地财政命脉的一定就是户部财库……我觉得吧,那两亿多巨额星源,就是从这儿被搞走的,或许具体数额都不止这个数……!”

    “那还等什么?咱直接去案发现场看看啊。”储道爷一听两亿多这个数字,就立马变得雷厉风行了起来。

    “你说得对,事不宜迟,咱们现在就去。”任也对这巨额星源的下落,也已经提起了兴趣,而后便急匆匆收起总账册,挥手道:“不等吃晚饭了,咱们随便在路上买点什么,对付一口算了。”

    “走!”

    二人说干就干,只简单沟通了几句,便一同离开了辎重所。

    去往户部财库“遗址”的路上,俩人一人买了一个分量十足的熏肉卷饼,而后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一边快步前行。

    此刻,已经是傍晚时分了,按往常来说,这会儿应该是北风镇街头上最热闹的时候,老百姓吃完晚饭后,闲着没事儿,就都会出来遛弯,各自去寻找一些喜爱的娱乐活动。

    但自打北风镇城破之后,镇守府与武僧督管府,便施行了非常严厉的宵禁政策,不许北风镇的普通百姓外出,更不许百姓之间有过于频繁的接触,不然一旦被发现,被举报,可能就要被关入狱,甚至连审核,审查阶段都没有,直接就给弄死了。

    在这样高压的环境下,北风镇早都没有了往日里的喧闹与繁华,有的只是十里长街无人,冷冷清清,空荡无比的景色。沿途的路上,各家店铺虽然还开着,但顾客却少得可怜,因为买东西也需要被许可,被监视,这就形成了老百姓为了避免沾染上麻烦,能在家待着,就绝不出去的极端压抑氛围。

    任也与储道爷吃完熏肉卷饼后,就来到了已是一片废墟的户部大院外。

    从废墟的规模来看,这里以前至少也得是个三进的大院,且各种设施一应俱全的高级别单位,但现在一看,这里却是楼宇倒塌,到处都是破砖乱瓦,以及大火焚烧过的景象。

    任也站在门前,甚至都辨别不出这户部先前的大门是在哪个方向的,因为这里的围墙都已经倒塌了,看着就跟乱石堆差不多。

    只不过,令任也与储道爷感到比较意外的是,这里的废墟外面,竟还有着一群黑衣光头在值勤站岗,俨然是一副不让陌生人进入的态度。

    任也擦了擦嘴角上的油渍,迈步走向了一位看着很像是领头人的光头,而后笑道:“呵呵,这位师弟,我是内府辎重所的主官,法号真一。今日有点要事儿,需要进入此地一趟,还望你行个方便。”

    那光头原本正在与人聊天,此刻见任也搭话,便不冷不热道:“敢问大人,你有腰牌吗?”

    “有。”任也直接摘下自己的腰牌,递给对方严查。

    那光头瞧着只有二十来岁,且行为举止也一点都不像是出家人,处处透着倨傲与狂妄的神色。他接过任也的腰牌,仔细检查了一番后,才强行露出一丝笑容道:“我是武僧督管府的一名亲卫长,受牛大人派遣,才带领着手下僧兵封锁此地。真一大人,您这腰牌没问题,但牛大人有过吩咐,说此神庭财库非常重要……任何人都不能擅自进入。”

    “呵呵,大人,我也是听令办差,还望您不要为难我啊。”这位光头虽听着话语客气,但却连续几次提到了牛大力,以势压人的意思非常明显,并且还是单手将腰牌递回,就仿佛在说:“这里不让进,去,滚回去吧。”

    任也笑了笑,却并未接回腰牌,只淡淡道:“我来此地,也是为了给寺内办差,而且还是急差。你给个方便,回头……我在跟牛大人打个招呼,保准不让你遭受到责罚。”

    “既然你要跟牛大人打招呼,那不如现在就去,只要我能得到命令,肯定立马放你进去。”年轻的光头,脸色逐渐冷了下来。

    “我再说一遍,我是给寺内办差。”任也皱眉强调。

    “真一大人,寺内离我太远了,我的眼前就只有牛大人。这句话,不知道你能不能听懂啊。”这年轻的光头,嘴角泛着冷笑,双眼中也充满了凶戾的冷峻之意。

    “呵呵。”任也看着他阴冷的表情,却莫名其妙地笑了一声,而后指着他,扭头冲着储道爷说道:“你看这位师弟,既负责又忠诚,简直是僧兵之中的楷模之人啊。”

    储道爷听到这话,便立马附和道:“此人确有忠义无双的风采啊!大人,我劝您一句,您还是别为难他了。”

    “我为难了吗?”任也斜眼反问。

    “大人,我说实话,你刚才的表现确实是有点不开眼了,人家都说得那么明白了,你还磨磨唧唧的像个娘们。”储道爷十分客观地评价了一句。

    二人一唱一和,竟把那位年轻光头看呆了,不知道他们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教训对,我是主官,我不该这么不开眼。”任也竟微微点头附和,并挥手吩咐道:“行了,那就不为难这位师弟了。你如实记录就行了……!”

    “好嘞。”储道爷立马抬手一翻,假模假式地唤出纸笔,低头就开始书写了起来。

    年轻光头瞬间懵逼,下意识地问道:“你在记什么呢?”

    “哦,也没什么。”储道爷头都没抬,只冷冷地回道:“这是我家大人的上差记录,回头要交给寺里看。真一上差第二日,察觉神庭户部财库的入账细则,存在一些出入和疑点,而后准备入库核查,却遭受到牛大人麾下亲卫的阻拦,对方声称……寺内太远,他眼前能看到的只有牛大人。真一主官,觉得对方说得非常对,便决定不查了,还望寺内各路佛陀,自己去闭关猜想,这账目为何存疑。”

    年轻的光头听到这段叙述后,脸色唰一下就白了,赶忙阻拦道:“这……这不能这么记吧?”

    “请问,我怎么记,也需要牛大人同意吗?”储道爷好奇地问道。

    “那倒不是……!”年轻光头立马摆手道:“我也不是说有意刁难两位大人,只不过……!”

    “你能不能滚开,站在一个我看不见的地方?!”储道爷直接伸手指了指远处的街角,一字一顿道:“一边口念阿弥陀佛,一边滚……就现在!”

    年轻光头登时被骂得脸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

    “怎么,我看你有点不服啊?!”

    “没有,绝对没有。”年轻光头咬了咬牙,而后道:“阿弥陀佛……您别记了……阿弥陀佛,小僧现在就滚……!”

    话音落,他在权衡利弊后,便带着身旁的三位僧兵,一边念经,一边滚到了街角处。

    储道爷见他们离开了之后,才慢悠悠地收起纸笔,而后大声喊道:“站齐了,大喊一千遍‘我爱天昭寺’,踏马的,但凡有一句喊得不清晰,那就是信仰立场有问题……!”

    任也全程都没有阻拦储道爷的强势,只背着手,迈着步,直接走到了一片废墟的户部大院内。

    他虽坚定不移地认为,自己应该保持低调内敛的行事作风,但心里却很明白,这做人啊,可以和善,但和善中必须带一点锋芒,不能见到什么小卡拉米,都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模样。

    这真一再怎么说,那也是天昭寺罗汉级别僧人的弟子,且还拥有辎重主官的官职,这俩身份不说能让他在北风镇能横着走,呼风唤雨,但却能令所有高官心生忌惮,当然也包括老牛。

    所以,他根本不怕这里的僧兵去跟老牛打小报告,反而还觉得,自己就应该在老牛心里刷点存在感,不然把自己混成了小透明一个,那以后还踏马的怎么拿一尺多高的玉座金佛啊。

    俩人根本没有理会外面的那群巡逻僧兵,只在废墟中转了两圈后,就找到了通往地下财库的入口。

    储道爷施法邪法,轻而易举的清理了入口处的碎石后,便狗腿子样十足的谄媚道:“来,大人请进,您慢些走……!”

    “兄弟,你演得有点过了。你是我下人,不是我儿子,你收着点……!”任也提醒了一句。

    “行,道爷我再好好揣摩一下狗腿子的心境……!”储道爷十分配合,一边与他往台阶下走,一边轻声问道:“这户部大院都被烧成了废墟,那为什么牛大力还要派僧兵封锁这里啊?!他是不是怕人查出什么啊……!”

    “牛大力的屁股肯定不干净。”任也冷声道:“我们先看现场。”

    “嗯。”

    他们一边聊着,一边顺着入口的台阶向下而行,且很快就来到了位于地下二十米深的财库。

    二人刚一站在财库的走廊之中,就感觉到肉身被一股强烈的阴冷气息包裹,且还是那种可刺入骨髓,可令神魂战栗的阴冷。

    他们就像是三伏天掉进了冰窖,只短短片刻间,就冷得牙齿打战,肉身发抖。

    要知道,储道爷已经是五品境了,而任也也是四品大圆满了,这普天之下的同等秘境中,能让他们感觉到这么阴冷的地方,那还真是不太多的。

    户部大院的上方,几乎所有建筑都已经坍塌了,但地下财库却相对保存完好,只有零星一些地方的墙壁倒塌了,只不过,这里已经彻底被封禁了,周遭一点光线都没有,瞧着无比黑暗与深邃,甚至就连任也与储道爷的呼吸声,都可若有若无的听见回响。

    “呜呜……!”

    漆黑,伸手不见五指的廊道内,陡然飘过一阵刺耳的阴风声,吹得任也面门生疼,却又在他刚刚心生防备时,戛然而止,不见一点风丝。

    “刷!”

    储道爷稍稍运转灵力,便瞬间驱散了难以忍受的阴冷感,而后抬手一番,唤出一盏铜灯自燃,缓缓照明前路。

    任也对这里的环境,也倍感不适,所以便学者储道爷运转灵力,驱散阴寒之气。

    铜灯中的火苗跳动,徐徐照亮了廊道数米外的景象。

    二人并肩而立,皱眉瞧着前方的光照之地,却陡然愣住了。

    “呜呜……!”

    又是一阵阴风飘过,烛火晃动间,任也却见到前方廊道的墙壁上,地面上,以及天棚上,竟到处都是斑驳的血迹,再加上那阵小风一吹,二人也瞬间闻到了一股非常刺鼻的血腥味。

    “踏马的,这个地方有点邪性啊。”任也皱眉嘀咕了一句,并谨慎的向前走了两步,伸手用指尖触摸了一下墙壁上的一大摊血迹,而后初步判断道:“这些血迹存在的时间并不长……你看,这很多地方的血迹,色泽还很鲜艳,也刚刚才凝出血块……并没有完全干涸,应该近期留下的。”

    “刷!”

    话音刚落,储道爷竟见到自己铜灯散发出的光影中,飘过去了一缕极长的发丝,速度很快,一闪而逝。

    他是下过无数大墓的人,虽心中有些惊讶,但却没有一丁点慌张的神色:“此地有恶鬼残魂……数量极多!”

    “啊!”

    任也猛然回头看向了他:“怎么说?”

    他刚刚出言询问时,双耳中却陡然响起了天道的昭告之声。

    【你来到了北风镇户部大院,并成功找到了充满血迹的户部财库,这里阴风阵阵,且伴随着若有若无的恶鬼低语之声……】

    【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与你要寻找的真相又有关联吗?】

    【恭喜您,您成功触发了隐藏差事——《下落不详的巨额星源》,若你能查清此案真相,将会获得非常丰厚的秘境奖励,以及卧底身份的地位提升。】

    “哦,终于触发隐藏差事了……道爷,咱们找的方向对了!!”任也听完天道的昭告之后,便神色激动地冲着储道爷说了一句。

    储道爷站在原地,眯缝着双眼观察四周,而后轻声道:“你先别高兴得太早,这地方很邪性,它明明死了很多很多人,但却……!”

    “你先别分析,你是道士,这里又阴气极重,你赶紧想办法抓两个小鬼过来问问话。”任也赶忙催促道:“这里死了的人,那肯定是知情的……来,快开始你的表演吧。”

    储道爷翻了翻白眼:“我踏马最烦你们这种没有下墓经验的人,在哪里瞎指挥,我刚才正要说,这里虽然一定死了很多人,但……但却……!”

    “但却什么啊?!快点说!”

    “但却没有一道阴魂是完整的。”储道爷冷言道:“这里死过的人,在临死前,都被某种诡异的秘法,击碎了三魂七魄,成为了数不清的破碎阴魂……这才形成了此地如此浓烈的阴气。也就是说,这些阴魂都碎成渣渣了……也无法被我道家秘法拘禁,从而问话。你刚才没看见……我眼前竟有他娘的一缕头发飘过去……!”

    任也一听这话,登时跨起了小脸:“玛德,抓两个小鬼都做不到,本主官要你何用?!”

    “你先别急……这地方死的人数量很多,且地下财库的范围也很大,道爷我真的不信,能有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破碎所有阴魂……因为那样搞,动静太大了。”储道爷仔细思考了一番,而后补充道:“看来……本道爷必须要动用一种北地失传多年的招魂之法了,只不过这种招魂之法……颇有些伤身啊,会令我沾染因果。”

    任也一听这话,顿时撇嘴问道:“你踏马是不是想要钱?!”

    “咦……你怎能如此恶意地揣测我?我们是挚友啊!”储道爷一脸无辜地看向他。

    “别逼逼了,那个玉座金佛有你三成股份了,回头找到销路,就给你分钱。”任也非常干脆地说道。

    “兄弟,什么也别说了,伤身我认了。”储道爷龇牙回了一句后,便立马抬起右臂,郑重道:“去,你站远点,本道爷这便招魂。”

    任也闻言,便立即躲开了十几步。

    储道爷见他走远后,就从意识空间内取出了一个碗,一个筷子,以及一个巴掌大的妖艳女性小纸人,还有一些小米,美酒,黄纸,冥币等等。

    一切准备妥当,储道爷先是将那个釉色极差,质地粗糙的大碗,扣着放在了廊道地面的最中央,而后将那一双赤红色的筷子,抛掷到了半空中。

    “刷!”

    赤红色的筷子升空的那一瞬间,储道爷便肉身剧烈抖动,右臂横与胸前,竖起剑指,立于眉心道:“来来来,走过的,路过的,能看见的……都往前凑凑,能站住,你就站住……!”

    “啪嗒!”

    他正念叨之时,那赤红色的筷子便啪的摔在了碗底处,而后又分散着落地,笔直的“躺”在了地面上。

    “呜呜……!”

    又是一阵阴风飘过,吹起了储道爷发丝。

    他肉身抖动得更为剧烈,但却一直没有见筷子挪动。

    “呼啦啦!”

    储道爷等了足足有十几息,但却依旧什么都没有感受到,所以便抬起剑指挥动,令冥币与黄纸飞掠而起,在半空中自燃:“爱财吗?爱财,你就站住……!”

    黄纸与冥币的灰絮,在半空中飘散,周遭一点动静都没有。

    “吃点喝点吧,……路上撞胆色。”

    储道爷绕着大碗的边缘,轻洒壶中酒,又扬了两把小米。

    任也在旁边都看呆了,心说:“这招魂仪事看着有点熟悉啊……!”

    他一边念叨,一边祭出身旁物品,但廊道内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终于,他仔细斟酌后,便又令那个白底红脸的小纸人自燃,而后轻声道:“路上有人疼啊……看见了吗?看见了,你就站住……!”

    “呜——!”

    话音落,一阵凛冽的阴风荡起,自廊道内呼啸而来。

    “卧槽!”任也立马躲了一下,大喊道:“不是我疼你,别过来,找他,找他……!”

    “刷!”

    陡然间,储道爷猛然睁开双眼,却见到眼前站着一名头颅崩裂,浑身染血,半面脸颊被长刀削去,却有一颗眼珠子耷拉在嘴角处的和尚,笑着冲他问道:“……真的有人疼吗?!”

    “你看,还得是这个!!”储道爷脸上流露出了兴奋神色。

    “刷!”

    两只筷子猛然自地面而起,竟硬生生地立在了碗底。

    储道爷抬手向前一抓,而后厉声问道:“谁杀的你?!”

    一言出,眼前的半张脸和尚,魂体剧烈抖动,表情极为扭曲地大吼道:“自相残杀,自相残杀……所有人都在自相残杀……伙头军的刘维跑了,就他跑了……!”

    ……

    北风镇,一家客栈之中。

    一位面相英俊,气宇轩昂的青年,背手看着窗外道:“我决定了,这两天便找机会动手。”

    “虞哥哥……咱们接神庭差事的时候,天道曾明确有过昭告,说神庭那边好像还派了一个人过来。我们要不要找一找他啊,与他联手一块破局?”一位年轻貌美的女子,轻声询问道:“这样可能会更稳妥一些。”

    英俊的青年扭头看向他,冷笑道:“咱们接的差事位格这么高,你弄一个不知根不知底的人过来,又有什么用?他可能都没见过……我们这个位格的差事,即便找到了,也只会给我们添麻烦。不等了,这两天就要找机会了,快打快走,那热闹的天都还在等着我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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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章七千字,还 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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