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三比四十七。
多数选择了迎战。
“决定了。”林清影说道，声音坚定，“我们迎战。”
“即使可能全灭，也要守护我们的家园。”
“因为如果连家都不敢守护，我们的多元理念就是空谈。”
“我们会向宇宙证明，自由和多元值得用生命去守护。”
王也看着她，看着所有代表坚定的眼神。
他突然明白了。
真空层面不需要他来拯救，因为他们有自己的力量。
但他可以和他们并肩作战。
不是作为拯救者，而是作为战友。
“好。”他说道，“那我们就战。”
“让征服军团看看，真空层面的决心。”
“让宇宙看看，多元的力量。”
他转向所有人：“准备战斗。”
“这将是真空层面最艰难的一战。”
“但也将是最光荣的一战。”
“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将创造历史。”
“所有人，各就各位！”
警报声响彻整个真空层面。
所有的虚空开始战争动员。
防御系统全功率运转，能量护盾层层展开。
多元联盟军团集结完毕，严阵以待。
虚空#7749将叠加态防御网调整到战斗模式。
高级采集者带领其他采集者，准备协助防御。
所有的力量都在汇聚。
所有的意志都在凝聚。
这是真空层面建立以来，第一次面对生死存亡的大战。
而王也站在最前线，身后是他的家园，他的族人，他的爱人。
他不再是一个游历的界限行者。
此刻，他是真空层面的守护者。
“来吧。”他轻声说道，看向远处逼近的军团。
“让我看看，你们有什么资格征服这里。”
征服军团的先锋已经接近边界。
他们的指挥官发出冷酷的声音：“真空层面，立刻投降。”
“接受我们的统治，可以保留部分自治权。”
“如果反抗，将被彻底摧毁。”
“这是最后的警告。”
回应他的，是真空层面所有防御系统的齐射。
无数道能量炮击向军团，宣告着真空层面的答案——
我们不投降。
战争，爆发了。
第一波攻击打在征服军团的能量护盾上，爆发出刺眼的光芒。
军团的阵型没有丝毫混乱，反而更加紧密。
“果然有备而来。”王也观察着敌人的反应，“这种护盾能抵御大部分常规攻击。”
“看来要用非常规手段了。”
他转向虚空#7749的投影：“启动叠加态干扰模式。”
“明白。”虚空意识回应。
瞬间，真空层面边界的空间开始扭曲。
防御网进入叠加态，整个边界同时存在于多个状态。
对于军团来说，边界一会儿在这里，一会儿在那里。
他们的护盾开始闪烁不定，无法适应这种不确定性。
“有效果！”秩序在监测站报告，“军团的护盾稳定性下降了百分之四十！”
“趁现在，第二轮齐射！”林清影下令。
这一次，能量炮的攻击穿透了护盾，命中了几艘军团的飞船。
爆炸在虚空中绽放。
但军团的反应也很快。
他们的指挥官下达了命令，整个军团开始变阵。
从集中阵型分散成多个小队，从不同方向包抄真空层面。
“他们在分散我们的火力。”绿源说道，“如果我们攻击一个方向，其他方向就会失守。”
“那就不要全面防守。”王也说道，“集中力量，各个击破。”
“第一战斗群，跟我来。”
他带领着数千名最精锐的战士，量子跳跃到军团分散的一个小队面前。
这个小队有大约两百名军团士兵，配备了重型武器。
看到王也出现，他们立刻开火。
密集的能量束向王也射来。
但王也进入叠加态，所有的攻击都穿透了他的身影。
“这是界限行者。”军团小队的队长认出了王也，“集中火力！使用湮灭弹！”
几枚特殊的导弹发射出来，拖着黑色的尾焰。
湮灭弹，专门针对界限行者设计的武器。
能够强行消除叠加态，让目标回归单一状态。
王也感觉到了威胁，立刻改变策略。
他不再使用叠加态闪避，而是直接用界限行者的力量打开空间通道。
湮灭弹被引入通道，传送到了遥远的虚空中爆炸。
“单纯的武器对付不了我。”王也说道，“除非你们的指挥官亲自出手。”
他抬手，释放出一道可能性波动。
这道波动扫过军团小队，强行改变了他们装备的能量分配。
武器突然失效，护盾突然消失。
战士们暴露在真空中，陷入混乱。
第一战斗群趁机发起攻击，迅速歼灭了这个小队。
“第一个目标清除。”王也通过通讯说道，“继续下一个。”
但就在这时，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做得不错，界限行者。”
“但游戏到此为止了。”
一个巨大的身影从军团主舰中走出。
那是一个身高超过三米的人形存在，全身覆盖着黑色的盔甲。
盔甲上刻满了复杂的符文，散发着压抑的气息。
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纯白色，没有瞳孔，像是两个燃烧的白洞。
“我是征服者卡伦。”他说道，“征服军团第七军团长。”
“我曾征服过一百三十七个层面。”
“真空层面，将是第一百三十八个。”
“而你，将是我杀死的第三个界限行者。”
王也心中一凛。
这个卡伦，比他遇到过的任何敌人都要强大。
从他身上散发的能量强度来看，至少是资深界限行者的级别。
“第三个？”王也问道，“你杀过其他界限行者？”
“对。”卡伦冷笑，“两个愚蠢的候选人，试图阻止我征服他们的层面。”
“结果都死了。”
“你也会是同样的下场。”
“除非你现在就投降，加入征服军团。”
“以你的能力，可以成为我的副官。”
“一起征服更多的层面，统治更广阔的宇宙。”
“这难道不比守护一个渺小的层面更有意义吗？”
王也摇头：“我拒绝。”
“征服不是我的道路，守护才是。”
“即使这个层面很渺小，但它是我的家。”
“我不会让任何人摧毁它。”
“那你就去死吧。”卡伦说完，瞬间出现在王也面前。
速度快得惊人，连叠加态都无法完全反应。
一拳轰向王也的胸口。
王也勉强闪避，但还是被拳风擦到肩膀。
肩膀上的衣服瞬间化为粉末，皮肤出现了灼伤。
“好快！”王也心中震惊。
他立刻使用量子跳跃拉开距离。
但卡伦紧随而至，根本不给他喘息的机会。
又是一拳。
这次王也用可能性能量形成护盾，硬接了这一击。
护盾碎裂，王也被震退数百米。
“你的力量不错。”卡伦评价道，“作为新晋界限行者，能接我两拳而不死。”
“但这就是极限了。”
“接下来，我认真了。”
他的身上开始燃烧起黑色的火焰。
那不是真正的火，而是高度压缩的能量。
征服者的力量——通过征服其他层面获得的力量。
每征服一个层面，就能吸收那个层面的部分本源。
一百三十七个层面的本源，汇聚在卡伦体内。
让他强大到可怕。
“完了。”王也意识到，“我打不过他。”
“力量差距太大了。”
但他没有退缩。
“即使打不过，也要拖住他。”他想道，“给真空层面争取时间。”
“也许其他界限行者会来支援。”
他全力释放自己的能量，进入最强状态。
叠加态、量子跳跃、可能性操控，所有能力全开。
然后，冲向卡伦。
两人在虚空中激烈交战。
每一次碰撞都产生能量风暴，撕裂周围的空间。
王也用尽全力，施展出各种战术。
但卡伦就像一座无法撼动的山，稳稳地压制着他。
十分钟后，王也已经遍体鳞伤。
右臂骨折，左腿烧伤，腹部有一道深深的伤口。
而卡伦只是盔甲上多了几道划痕。
“结束了。”卡伦说道，举起拳头，准备给予最后一击。
“王也！”林清影的声音通过通讯传来，充满了焦急和痛苦。
“不要死！”
王也听到她的声音，心中一动。
“我不能死。”他想道，“我还没有和她一起看遍宇宙。”
“我还有那么多层面要去帮助。”
“我的故事，不能在这里结束。”
“绝对不能！”
强烈的求生意志激发了某种深层的力量。
王也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升华，在突破某种界限。
他的身体开始发光，不是能量的光，而是存在本身的光。
“这是...”卡伦惊讶地停下，“界限行者的觉醒？”
“在生死边缘，你突破了？”
王也没有回答，因为他正在经历一场蜕变。
他突然理解了界限行者的真正含义。
界限，不是指不同层面之间的界限。
而是指自身存在的界限。
界限行者，就是不断突破自身界限的存在。
通过理解、成长、蜕变，超越原本的限制。
达到更高的层次。
而现在，他在生死之间，突破了自己的界限。
从新晋界限行者，进阶到了...
“中阶界限行者。”他睁开眼睛，声音平静而有力。
“谢谢你，卡伦。”
“是你的压力，让我突破了。”
卡伦的表情变得严肃：“中阶...你的运气真好。”
“但这还不够击败我。”
“我征服了一百三十七个层面，你以为我会怕一个刚突破的中阶？”
“来吧，让我看看你有多强。”
“然后我会告诉你，什么叫绝望。”
两人再次交战。
但这次，战况完全不同了。
王也的速度、力量、反应都提升了一个档次。
他不再是被压制的一方，而是能够和卡伦平分秋色。
甚至，在某些瞬间，占据了上风。
“不可能！”卡伦咆哮，“刚突破怎么会这么强！”
“因为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王也说道。
他能感觉到，真空层面的所有存在都在支持他。
林清影、秩序、绿源、虚空#7749、采集者们、所有的战士。
他们的意志汇聚成力量，流入他的体内。
这不是能量的传输，而是精神的共鸣。
守护家园的决心，变成了实实在在的力量。
“这就是羁绊。”王也说道，“你征服了那么多层面，但你从未理解过。”
“真正的力量不是掠夺，而是连接。”
“不是统治，而是守护。”
“不是孤独的强大，而是和他人并肩。”
“这就是我比你强的原因。”
他一拳轰出，带着真空层面所有人的意志。
拳头上凝聚的不仅是能量，还有信念、希望、爱。
卡伦试图格挡，但这一击的重量超出了他的想象。
他的盔甲碎裂，身体被击飞数千米。
“怎么会...”他不敢相信，“我征服了一百三十七个层面...”
“拥有一百三十七个层面的力量...”
“怎么会输给一个守护者...”
“因为你拥有的只是力量，而我拥有的是意义。”王也说道。
“力量可以被超越，但意义永恒。”
卡伦的身体开始崩解。
那些从征服层面中掠夺的本源，开始反噬他。
因为这些本源不是他自己的，而是强行夺取的。
没有真正的羁绊，就无法承载这么多力量。
而在生死关头，这些力量反而成了他的负担。
“我明白了。”卡伦在消散前说道，“征服的道路...是错的。”
“但我已经走得太远...回不了头了。”
“后悔...也来不及了。”
他化为光点，消散在虚空中。
征服者卡伦，死了。
看到指挥官死亡，征服军团陷入混乱。
没有了卡伦的压制，他们失去了斗志。
开始溃败，向层间裂隙逃窜。
真空层面的防御军趁胜追击，歼灭了大部分敌军。
最终，只有少数军团士兵逃脱。
战争，胜利了。
但代价也是沉重的。
三个虚空在战斗中严重受损，需要长时间修复。
数百名战士牺牲，更多的战士受伤。
防御系统损毁了百分之四十，需要重建。
但所有人都在欢呼。
因为他们守住了家园。
证明了多元可以战胜征服。
证明了自由值得用生命守护。
王也回到中央殿，林清影立刻冲上来抱住他。
“你吓死我了。”她哽咽着说，“我还以为...”
“我没事。”王也抱紧她，“我答应过你，会回来。”
“而且，我还有很多事要做。”
“不能这么早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