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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下一次,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1/4)

    侍从室。

    处长见到侍从长的时候,侍从长正在大发雷霆——一会儿怒喷第五军、一会儿怒喷13兵团,一会儿又在怒喷廖兵团。

    就连南京的当地政府,也被侍从长怒喷了一通。

    很神奇的是,侍从长从头到尾都没有怒喷过真正的始作俑者。

    直到处长故意踩重了脚步,引得侍从长回头看到他以后,侍从长才停止了怒喷,转而摆摆手,示意办公室里的其他人都离开,侍从们长出了一口气后集体“溃逃”,将办公室这个偌大的舞台留给了两人。

    默默的看着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的侍从长,处长在沉默了一阵后,还是主动开口:

    “再给我两天时间,他们、他们就是笼中之鸟了。”

    这不是处长的自信过头之语,而是他真的有把握。

    那些人,做事其实非常非常的糙,即便是那些贪腐集团将罪名全部揽下的时候,处长手上也有大量的线索指向他们。

    但这需要调查,这需要时间的堆砌,这需要无数确凿的铁证才能动手。

    毕竟那些人不是普通人,没有确凿的铁证而抓人的话,会引起巨大的麻烦

    张安平的另辟蹊径,彻底击溃了被捕的那些贪腐份子的心防,无数的罪证被他们交待出来——现在处长和保密局的手里,有无数实锤的证据紧握。

    而只要抓了他们中第一线的那些小饕餮,后面的“大的”根本就逃不了。

    两天!

    只要两天的时间,处长就有信心将他们全部拿下,且半成铁案——哪怕侍从长看在亲戚的份上,放过真正的三个大饕餮,但整个巨大的饕餮集团的羽翼,也会被他彻底的剪除。

    正本清源,就差两天啊!

    听着处长不甘心的话语,侍从长接连深呼吸,将胸腔中的怒火压下——这怒火不是针对处长的。

    他操着乡音浓重的口音,反问:“然后呢?”

    然后?

    然后不久正本清源了嘛。

    处长不明所以的看着侍从长。

    “然后,”侍从长自己做了回答:

    “财政系统崩溃,金融系统崩溃,党务系统崩溃,后勤停运、政务停运,前线的到时候一败再败。”

    会这样吗?

    处长想到了今日南京的状态,沉重的闭起了双眼。

    是的,一定会这样的。

    可是,这不就更加证明了一件事:

    不反腐,就要亡国吗?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你现在做出的成绩,已经能给盟友一个交代了,也能给民众一个交代了,就到此为止吧。”

    从处长接到侍从室的电话,对这一幕他就是有所预见的,可真到侍从长说出了这句话以后,但他依然感觉到了天旋地转。

    他挣扎着说:

    “您知道这几日来我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的是党国上下,无官不贪!”

    “民生本就艰难至此了,可党国上下却几乎没有危机感可言,上上下下嘴里高喊着主义主义,心里和手里,全都是生意!”

    “宋、陈、孔三家,他们是崽卖爷田,可我们家呢?我们家的人,也跟他们沆瀣一气——连我们家的人也跟他们沆瀣一气,这是何道理?成何体统?!”

    “不反腐,就要亡国啊!”

    处长这几日来没有表现出对自己家的愤慨,但也只是没表现出来罢了——颐和公馆,他们家的人跟其他三架勾结在一起算计自己,动用自家的资源算计自己,这种事,才是让处长最最心寒、最最警惕的。

    嘭

    侍从长怒拍桌面:“混账!”

    “我还在,亡什么国?”

    “重症不能用猛药,这是江湖郎中都知道的道理——可你呢?想一口气吃成胖子!”

    “你反腐却只求速成!大小三百多名党国官员,你说拿下就全部拿下,你考虑过人心惶惶的后果吗?”

    “逼宫——你以为是只是他们的逼宫吗?这是党国上下上下集体的逼宫你明不明白!”

    处长愕然,但随后就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瘫坐在了沙发上。

    侍从长说的对,这不止是他们的逼宫,而是党国上上下下集体性、自发性的逼宫。

    侍从长看处长蔫了以后,倒是不再说重话了,毕竟二人的关系好不容易缓和到现在的这程度了,他不想再回到以前。

    叹了口气,他说道:

    “反贪小组,就撤销吧。”

    “小家伙……”

    处长猛的抬头,直愣愣的盯着侍从长。

    面对处长这突如其来的异样反应,侍从长顿了顿,才接着说:“就让他暂时休息一阵吧。”

    “59人,整整59人,他怎么敢杀,怎么敢杀啊!”

    处长松了口气,他就怕侍从长将张安平当做最后的交代给丢出来。

    处长的表现让侍从长很不满,他不悦的说道:

    “你是不是以为我老眼昏花,辨不清忠奸?”

    处长没吭气。

    “小家伙是忠是奸,我心里清楚的很,要不是有小家伙在,我也不可能让毛仁凤一直呆在保密局——但他做事终究还是太冲动了,这一次就当是给他一个教训吧,也是给你一个教训,做事,不能一味的蛮干。”

    侍从长还是忍不住说教起来。

    其实他过去对毛仁凤,并没有太大的恶感,相反还是略欣赏的,不过毛仁凤在他心里肯定跟张安平不是一个档次的。

    但现在他对毛仁凤很生气,上次让他办的事,办得稀里糊涂,搞得他很被动,最后更是有了现在的种种,这也就罢了,可这一次,毛仁凤却拎不清轻重,竟然跟“他们”搅和到一起。

    这件事在侍从长的心里,可是一个非常大的疙瘩。

    可张安平这一次做事太冲动了,现在要想扶正他,阻力太大了,而且现在必须“敲打”一下张安平,做样子给其他人看。

    让张安平休息一阵,对侍从长而言还是顶着偌大的压力才能实现的。

    处长默默接受着侍从长的说教,但心里却非常的不以为然。

    有句话他一直不敢说:

    党国会变成这样,侍从长你就没想过谁才是最大的责任人吗?

    重疾不能用猛药——这话,别人可以说,可你,能说吗?

    之前因为他们的过线,你怒而下令的时候忘了吗?

    结果就因为遭遇到了反弹,枕边风那么一吹,你就立刻忘了红线——你难道不需要检讨一下吗?

    还说教我!

    当然,这话肯定是万万不能说的。

    处长很清楚自己的身份,他在尽量避免越线——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种程度,对他而言最重要的是保下这帮跟随自己冲锋陷阵的同行者,而不是一味的去争取。

    说白了他不是掌权至高权力的那个人,他的权力,都能只能依附在至高权力的意志下,他根本不具备抗争的资格!

    说教之后,见处长“乖巧”了下来,侍从长便让他离开去扫尾,这件事,算是在最高层面彻底的宣告终结。

    处长从侍从室离开后,整个人便提不起精神来,他甚至感觉自己无颜去见正在整装待发的反贪小组的一众党国中流砥柱。

    但他又很清楚,这些人是他的班底,是代表着党国未来的希望。

    他遂强忍着憋屈,对秘书吩咐:“安排一个宴会厅,下午……我跟反贪小组的同仁们吃个饭。”

    秘书记录下来后,处长又道:

    “你去安排吧,让司机送我去保密局。”

    ……

    保密局。

    张安平将自己一个人锁在办公室中,忍了又忍,才没有将“解放区的天是明朗的天”这句歌词哼出来。

    他一直说国民党在让人失望方面从未让人失望过——但亲眼见到打了鸡血的保密局瞬间鸡瘟的画面后,他依然难掩心中的雀跃。

    真的是从没有让人失望过。

    这恰恰证明了一件事:

    人心散了,其实从来都没有进入过国民党的内心!

    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义——短短两个月的时间,就有15个省宣布易帜,给予了腐朽的满清致命的一击。

    而做到这一切的根本原因,便是人心!

    可谁能想到短短三十年后,在国民政府的眼中,人心便一文不值——不对,国民政府其实也挺看重人心的,但他们看重的人心,是权贵的人心,是压迫民众的肉食者的人心,芸芸众生的人心,在国民政府的心中,一文不值。

    否则,根本解释不了国民政府这一次次的“神”操作。

    张安平悄然的立于窗帘后面,用心感受着保密局内部压抑的沉重,微笑不由自主的浮现。

    热爱这个国家的人,没有人愿意看到自己的国家无药可救,他们或许会在看不到希望的时候麻木不仁,可当希望出现以后,他们会本能的去抓住那一抹的希望——直到阳光彻底的将腐朽和黑暗驱除。

    毫无疑问,现在的保密局,已经到了这种程度。

    当然,保密局中肯定还是有不少顽固分子的,但从今往后,这些人就是小部分了,不再是主流了。

    【我们中有个国民党反动派!】

    张安平嘴角的笑意快要压不住了,这一幕,很快很快就要在保密局这样的特务单位上演了,可喜可贺!

    透过窗帘上的纱眼,张安平看到了极度活跃的毛仁凤那欢快的身影,看着对方轻便活跃的步履,张安平忍不住的吐槽:

    老毛啊老毛,你知道为了搭救你,我费了多少的脑细胞?你之所以如此的“快乐”,全都是因为我张某人的负重前行——你个憨货!

    吐槽之后,张安平嘴角的上扬又加重了几分,眼下的毛仁凤虽然蹦跶的欢,但张安平其实更乐。

    过去,张安平认为自己有八成的把握负责败走台湾前的潜伏计划——随着他跟毛仁凤的权力争斗,这个成功率从过去的五成涨到了之前的八成。

    但是现在嘛,毛仁凤在张安平的心里是彻底的出局了!

    十成!

    张安平认为自己有十成的把握负责未来的潜伏计划。

    所以对他现在的他来说,现在想的是另一件事:

    该怎么把党通局的潜伏计划也“兼”起来。

    正美滋滋的琢磨之际,一支车队驶入了局本部的前院,瞄到这支车队后,张安平刚才嘴角压不住的上扬瞬间塌下,党国忠臣再次上线。

    几分钟后,和郑翊敲门节奏截然不同的敲门声响起,张安平佯装未觉,低沉的道:

    “进。”

    “我说过——处长。”

    不满之声瞬间切换成为了平淡的问候声,只是起身的速度很慢,慢的哪怕是个没眼色的人,也能看出这浓浓的失望和疲惫。

    处长站在门口,看到的是一个灰心丧气、如同行尸走肉般的“熟人”,看不到过去在他脸上常见的意气奋发和智珠在握,能看到的只有深深的疲倦和心灰意冷。

    “安平兄……”

    处长喟叹一声,缓步进来后走到张安平面前,双手压着着张安平,让张安平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面对没有挣扎便坐下的张安平,处长拖过来一张椅子,坐到了张安平面前,然后才用抱歉的口吻说道:

    “此事……”

    “错不在你。”

    张安平茫然的看了眼处长:

    “错?!”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却让处长羞愧的不敢再看张安平。

    错?

    有错吗?

    什么时候整饬吏治有错了?

    “是我思虑不周,错估了他们反扑的力度。”处长闭目,拳头紧握后突然睁眼,咬牙切齿的说:

    “下次,下一次,我绝对不会犯同样的错误!”

    这句话似是给了张安平无限的决心,张安平深呼吸一口气后,脸上的颓废、灰心一扫而空,在重复了几次呼吸后,他问:

    “处长,我们,犯下了什么样的错?”

    尽管他脸上没有燃烧起斗志,但这一份关心还是表明了眼前的人,依然是党国最后的忠臣,依然表明对方是自己看重的同行者!

    处长以自我检讨的方式,说道:

    “这一次我犯下了很多的错,但有两点是最致命的。

    第一,波及范围太广!

    第二,目标不明确!”

    张安平目光中闪过一抹恍然,似是领悟到了什么,而处长则接着说:

    “反腐,就不该一蹴而就,而是一个逐步递进的过程,我啊,太想着一口气吃成胖子了,总想毕其功于一役。”

    “正是一次,才招来了系统性的反扑。”

    “古人都知道鱼和熊掌不可兼得,我却贪心的想用一次反腐将所有问题解决——这根本不现实。”

    张安平闻言闭目,沉默了一阵后,轻语:

    “此事,我也有错。”

    “我、我应该想到这点的,可我,同样也贪心了。”

    张安平的揽责对处长而言无用,但揽责的态度却让处长大受感动——自己看中的这个同行者,果然并没有因为这一次的失败而彻底的丧气。

    “机会,一定还会有的!”处长正色的看着张安平,一字一顿的道:

    “你我接受这一次的教训,下一次,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下一次,就是“赫赫有名”的上海打虎么?

    张安平认真的看着处长,用同样一字一顿的方式回答:

    “下一次,绝不再犯同样的错误!”

    说罢,两人的手同时默契的拍出,随后紧紧的拍握在了一起,死死的捏着对方,像是发出了无声的誓言似的。

    但处长不知道的是,张安平却在心里说:

    下一次,不管声势多么的浩大,绝对不会再有人失望了。

    因为,没有人抱希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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