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虎崖这个山脉到底是比较高。
秦音想要去那边的化工厂,就必须要把这段路完全开完,于是秦音是一路踩着油门,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山脚底下。
原本两个多小时的车程,愣是让她压缩了不少下来。
而后又走到了一段荒废的路段上,因为这里有不少红灯,但是又没多少车辆秦音就这么一路按着喇叭往前冲,那司机老张几乎都要欲哭无泪了:
“大小姐,别搞了,再搞我的驾照要被吊销了,这分再扣下去,我这得扣多少钱啊?我这一单才挣多少钱呀?大小姐!”
老张简直都要哭死了,但是秦音现在没空哄。
她大概给自己按照导航送到的地方,然后直接下车往老张的账户上转了5000块钱,然后将自己的医药箱还有电脑什么的拿好了,对着老张开口道:
“黑虎崖上那场赛事比赛应该是胜利组,是有奖金的,你现在就开着这辆车回去,把奖金一拿,如果别人问我的身份的话……”
“你放心,你放心,我肯定是不会往外透露1分的!”
老张拿着5000块钱,那叫一个美滋滋,而且这黑虎崖上的赛事,老张寻思着怎么也有个万八千吧。
今天出来一趟,确实是赚了,就是不知道自己这驾照要被扣多少分,大不了把自己亲哥的驾照拿出来一起扣。
秦音点头。
她吩咐让老张赶紧走了,别一会儿卷入不必要的麻烦事里面。
老张则是觉得好像自己做了一场梦似的刺激,脑子还没缓过来,今天晚上这事实在是太魔幻了。
这不看着自己的好兄弟,老王给自己打电话,这才慢悠悠的接起来。
老王这第一句就是“卧槽”一声:“我真是没想到,老张,你这车开的竟然能这么快,亏我以前还觉得你说自己是什么退役赛车手,觉得你在吹牛逼,没想到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啊!”
好像寻思着这也不是我开的,但是这不是也说了,不能把人家的信息透露出去吗?
于是就嗯了两声,也没多说。
自己开着车慢悠悠的跑到了黑虎崖的下边本以为还得去找赛事组去领一下钱。
谁知道刚一下车就看见不少记者,还有不少的赛车手,全部就是围了上来。
这可给老张吓了一跳,老张立即开口道:“干啥干啥都和我保持距离哈,别凑这么近!我可要提前说明,刚刚在山上的时候是别人的车在别我们。
咳咳咳,别我,我这才转回去的,你们可别想让我背责任!”
“这是哪里的话?张先生,刚刚的车是您开的是吗?”
专案组的两个人让人拦住了记者,第一时间跑到了老张面前。
老张只觉得自己认下来这车是自己开的好像有点心虚。
其实这车不是他开的,但是吧,他不是也是答应人家不说出来吗?
就问有啥事吗?
下一刻就听见人家说这次的奖金一共是三千万的美金。
老张:“!!!!”
什么叫做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他这真是虽说是入错了行,但是却遇到了对的人。
老张一个呼吸激素,嘎嘣一下就激动的晕了过去。
FBI重案组的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就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一个赛车开的这么好的大佬能因为几千万的美金就这么激动的晕过去了?
这里怕不是还有什么隐情吧?
秦音这边还不知道FBI那边正想要找他这个赛车大佬,怀疑老张是不是真正开赛车的人。
只见她直接打开了自己的电脑,按照上面光圈的显示奔着那边跑了过去。
刚离得远,再加上这两天晚上风比较大,还没感觉到有什么。
这会离得近了,周围的血腥味,还有土地烧焦的味道,以及那种满是硝烟的气息,一直萦绕在自己的鼻尖,这里一看就是在不久前经历了一场很混乱的战斗。
秦音脸色沉了下来,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而此刻天边的乌云已经出来,月亮也升了起来,夜色中竟带着几分凄凉。
墨亦泽后面就带了五个人一起冲出包围圈,可此刻这五个人也最后只剩下了三人,其他两个人都为了保护自己而战死。
可他现在腹部中枪,整个人像废物一样躺在这里,跑也没力气,坚持下去活着,呼吸都是疼痛。
墨亦泽闭了闭眼睛,没有想到自己生命这么快就会进入倒计时,不是死在多么惊天动魄的大事里面,而是这种被人有组织预谋的暗杀里,真他妈的窝囊呀!
要是自己死了,母亲柳怡会怎么样他简直都不敢想,他是他妈的心尖子,没了可还得了。
本以为他和墨依依亲自来云洲探查开采金矿的合作应该会进行得很顺利。
并且再不济,还有大哥墨亦琛亲自派给他的三队的人马,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敢对他下手。
毕竟这次他来到南省以及云洲也是属于比较保密的。
可谁知道自己偏偏就在云洲被人盯上,他觉得不对劲儿第一时间便想到了找墨家最厉害的靠山,他亲哥墨亦琛。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想要找亲哥坐镇,却从另一种意义上成了诱惑大哥引君入瓮的诱饵。
他现在恨不得把自己的脸给扇烂了,却也没有其他法子。
他与大哥会面极其隐秘,却在两人一起下车的时候一发子弹就奔着两个人的脑门射了过来。
还好大哥当时反应很快,一把将自己推开子弹射到了车的的车窗上。
可即便如此,接下来也是各种子弹射击的声音,墨亦琛没办法,让他坐上车先走,自己垫后。
可是……对方显然是有组织有预谋而来,就是为了要他们兄弟两个人的命。
准确的来说是要他大哥的命,他也不过就是顺手的事,刚刚他一路逃到这里。
本以为能够安全,谁知道对方竟然牵着猎犬,甚至对方有他和他大哥的贴身衣物,他们身边肯定是出了叛徒。
不然的话,人家也不会拿着有他们气息的东西,让猎犬一路找到他们。
墨亦泽看着自己为了逃命在身上抹着的那些泥巴。
叹了口气。
墨亦泽想着。
他不知道墨亦琛什么情况,能不能够活着出去。
要是他们兄弟俩都夭折了,只怕又是不知道多少人在背地里偷着乐呢。
墨亦泽躺在地上思绪放空,这时候他忽然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脚步声,原本处在休息阶段的他立即和旁边的三个暗卫互相递了一个眼神。
当下就握紧了手中的枪支用力,移动自己的身体,确保自己的身体躲在了身后的这个大槐树的一侧让对方看不见他。
“嘎吱——嘎吱——”
随着这阵脚步声越来越急促,距离自己的位置也越来越近墨亦泽脸色一沉。
现在三个暗卫距离自己的距离很远,能靠的自然也只有自己。
只不过因为前几轮的消耗,自己这个枪支里面的子弹被用的越来越少了,想要击杀对方,就必须要尽量避免使用枪支弹药,而是一击必杀。
墨家养出来的孩子根本没有一个吃素的,比起大哥的能力他当然是比不上,可他也是在父亲墨盛麟的培养下按照墨家家主培养起来的。
小时候就学过擒拿、枪械组装、甚至格斗技巧。
只是他看上去吊儿郎当,平日里更是笑嘻嘻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会让人忽略他本身就是一个足够顶起一个家族的栋梁之材。
墨亦泽沉眸,当下就起身在对方靠过来的瞬间,直接将自己的手作鹰爪状,对着对方的喉咙捏了过去。
只要这一招捏准了对方的喉咙,就会被自己快速的捏断,从而一击制敌。
可谁曾想也不知道是因为自己受伤了,速度太慢还是怎样,就在自己胳膊伸出去的一瞬间,就被来人直接扣住了自己手腕上的命脉,点到了死穴的位置上。
他只感觉自己的手腕一麻,接下来整个人的胳膊被拉到了对方的肩膀上。
用力向上,一拽再这么一摔,就被人一个过肩摔摔到了地上,腹部的疼痛越来越明显,已经在往外渗血了。
而在他想要去另一只手抬起来,开枪击中对方的时候,谁知道对方却先他一步直接将他手中的枪支一个用力打掉,下一刻就挂在了对方的腰上。
对方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旁边的三个暗卫见状,立即就这个枪支随时准备着,一击必杀。
可谁知下一刻就听见秦音道:
“别动,敢动我就杀了他。”
因为这会儿天色已经很深沉了,基本上大家都看不清楚,眼前站着的是谁。
再加上对方用的力气很大,行动又很灵巧,墨亦泽以自己的感官为主觉得按住自己的是个男人。
直到这熟悉的声音响起来。
墨亦泽立即道:“先都别动!”
他比起放在裤子里的手机开启了照明的模式,果不其然看见了秦音的这张脸。
一瞬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最终都化成一句:
“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谁让你来的?你知不知道这里有多危险?要是你出事了,到时候怎么和我大哥交代?”
是,他承认秦音敢来,他很佩服。
这种最危险的时候,他没有放弃自己的大哥,而是跑来这里想要营救,但问题是你得有这个实力,有这个本事啊,否则你过来了,不就是买一送一,不就是在这里添乱吗?
秦音看着墨亦泽。
墨亦泽都要被他气死了,一把拉住秦音的手。
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将自己的手枪抢了过来,下一刻对着远处砰的开了一枪,一个巨大的人影倒了下去。
墨亦泽则是拉着秦音去到了一旁的大槐树后面。
秦音的实力如何其实他也略微清楚些,什么烹茶插花,什么一舞倾城甚至还算个医生吧,这些他都清楚。
可是这里是南三角,弄不好那些穷凶极恶之徒是真的要了他们的命的。
在生命面前,他容不得开任何玩笑,也经不起秦音要是有任何的闪失,自己改怎么还大哥一个原原本本的嫂子。
还有,秦音再厉害也到底还是个女人,这种凶险的战场,要是一不小心她吓得尖叫,到时候虽是好心来救他们,反倒将所有人陷入危险的绝境呢。
这些,都是它想都不敢想的。
总归,他必须要把秦音赶走,此刻他也懊恼自己竟无意间接通了秦音的电话,将她置于这样的险境之中……
他真是要急死了:“你知不知道刚刚如果没有我开的这一枪,你都完蛋了,你现在知道现在我们面临的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了吧?走,你现在赶紧给我走,立刻回去。从哪里来的?回哪里去!”
“小凤小龙小赵,你们三个现在立马护送她,把她送出去!”
“不行的小少爷,我们队长豁出命来,就是为了让我们把你和墨爷成功的给带出去,现在怎么能够去护送别人呢?
要是我们走了,你怎么办?
他们找了这么多人,还带了搜寻犬过来,就是为了要您的命啊!”
“够了!”
墨亦泽我不想听着手下人在这里浪费时间,现在不是他的命的事情,而是虽说秦音来这里给自己惹了大麻烦,但是他大哥毕竟是他大哥。
对女人他也知道大哥对这个女人是很看重的,他没办法看着这个女人去送死而无动于衷。
“别吵了,我不会走的。
而且眼下这个情况,我根本也走不了。我想你应该也清楚。”
秦音看着墨亦泽的眼睛:“对方派来的人不少,进来容易出去难,现在山头上全是他们的人在巡逻,我来的时候也看见了搜救犬,你然后他们仨个跟我走,我可以让他们三个活下来,可你就未必有这个命了。”
“你——!”
墨亦泽这是要被秦音话给气死了,他当然知道出去不好出去:
“你这都什么时候了,就别在这里说大话了,可以吗?”
他看着这个闹心呀,没有办法继续再管自己身上的伤口了:
“走,我送你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