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肃虽然不明所以，但毫不犹豫，从腰间抽出一把高强度陶瓷甩棍，用尽全力掷向那面屏幕！
“砰！哗啦！”
屏幕碎裂！碎片四溅！
几乎在屏幕碎裂的瞬间，末名看到中央数据屏幕上，属于顾宸和夏沫沫的波形图，同时出现了一个极其短暂的、不规则的尖峰扰动！而实验室的灯光，也同步地、极其轻微地闪烁了一下！
果然！
这些镜子不仅仅是监控，它们似乎是这个能量抽取或聚焦系统的一部分！
可能是反馈回路，也可能是某种共振装置！破坏它们，会短暂干扰系统！
“继续！破坏所有你能打到的镜子！”末名喊道，同时自己也抓起手边一个沉重的金属零件，砸向另一面屏幕。
秦肃如同猎豹般窜出，利用实验室的设备作为掩体，躲避着那些安保人员发射的、带着蓝色电弧的非致命电击弹，手中的甩棍和随手捡起的工具不断砸向那些脆弱的显示屏。
“砰！哗啦！”
“咔嚓！”
一面接一面的屏幕碎裂。警报声变得更加尖锐刺耳。
中央数据屏幕上的波形图开始剧烈抖动，甚至出现了乱码。几个连接着粗大线缆的设备冒出了火花和青烟。
【他们的内部网络出现混乱！门禁系统暂时失效！快！从你们进来的方向撤！】苏晚喊道。
“走！”末名冲向走廊。
秦肃殿后，又砸碎了两面屏幕，将一个试图冲过来的安保人员用电击器放倒，紧随末名冲出。
走廊里，他们来时虚掩的门已经被推开，但秦肃的凝胶起了作用，门没能完全锁死。两人奋力撞开门，冲回黑暗潮湿的地下管道。
身后传来气急败坏的呼喊和脚步声，但似乎因为实验室内部的混乱，追兵并不果断。
【一直跑！别回头！我在扰乱他们的追踪信号！】苏晚指引着方向。
两人在黑暗的管道中狂奔，溅起冰冷的水花。肾上腺素飙升，心脏狂跳。
不知道跑了多久，终于看到了来时的检修井透下的微弱天光。
秦肃率先爬出，警惕地观察四周，然后将末名拉了上来。
夜风凛冽，带着自由的气息。
【追兵信号消失在管道内，没有上到地面。你们安全了，快撤离！】苏晚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
两人没有丝毫停留，按照预定的撤离路线，迅速消失在仓库区外更深的夜色中。
直到坐进一辆事先停放在数公里外的、毫不起眼的二手轿车里，引擎启动，驶入主干道的车流，末名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卸下紧绷的神经。
行动……算是成功了吗？
他们破坏了部分实验装置，干扰了预演测试，拿到了少量现场数据和影像。
但身份是否暴露？实验室受损程度如何？是否会打草惊蛇，导致对方采取更激进的手段？
还有，那些诡异的镜子系统，究竟在整个实验中扮演什么角色？
问题比答案更多。
她看向驾驶座上沉默开车的秦肃，又看了看屏幕上苏晚和林月发来的确认安全信息。
至少，他们还活着。
至少，他们给了蒋天华的疯狂实验，一记沉重的迎头痛击。
末名靠在座椅上，闭上眼睛。
明天，就是发布会了。
真正的风暴，或许才刚刚被他们亲手搅动。
翌日，晨光刺破云层，将晶耀国际中心高达三百米的玻璃幕墙染成一片流动的金色。
这座地标性建筑今日格外繁忙，安保级别提升至最高，红毯从入口铺出老远，媒体区早已架设起长枪短炮，气氛庄重而热烈。
顾氏集团与海外能源巨头诺亚动力的签约发布会，即将在这里举行。
这不仅是一桩价值数百亿的商业合作，更是顾宸稳固商业帝国、迈向国际顶尖阶层的关键一步。
政商名流、媒体精英、合作伙伴云集，堪称本年度最受瞩目的商业盛事。
对夏沫沫而言，这更是她作为顾宸公开女伴、正式踏入顶级社交圈的核心舞台。
尽管昨晚的慈善晚宴出了纰漏，但顾宸似乎并未责怪，反而为她准备了全新的礼服和珠宝，并安排了更周全的公关预案。
此刻，她正在楼上的贵宾休息室，由顶尖造型师做最后打理，紧张又期待。
而对另一些人来说，今日的晶耀中心，则是风暴眼。
末名穿着一身利落的米白色西装套裙，以沈氏集团代表的身份，早早抵达会场。
她没有去贵宾区凑热闹，而是选择了一个靠近侧翼通道、视野开阔却并不起眼的位置坐下。
面前的平板电脑显示着普通的财经新闻，但加密频道一直在线。
秦肃已经以某安保外包公司人员的身份，混入了会场的外围安保队伍，负责东侧走廊的巡逻。
他能提供的实时情报有限，但至少是一个内部的耳目。
苏晚和林月则在距离晶耀中心两条街外的一辆伪装成直播信号车的厢式货车里。
这里是破壁行动的第二指挥中心。
苏晚面前是数块屏幕，分别显示着晶耀中心周边的公共监控画面、特定频段的无线信号频谱图、以及从昨晚实验室破坏行动中带回的数据的初步分析结果。
林月则已盛装打扮，准备以名媛身份稍后入场，她的任务除了携带干扰器，还要近距离观察夏沫沫和顾宸的状态。
【外围监控未发现蒋天华或其核心人员的车辆。】秦肃的声音在频道里响起。
【但东南角停车场有一辆未登记的黑色货车，停留超过两小时，热成像显示车内至少有两人，未有明显动作。已标记。】
【收到。继续观察。】末名回应，目光扫过陆续入场的人群。
她看到了蒋天华旗下一个子公司的高管，对方神态自若，与旁人谈笑风生，看不出任何异常。
【苏晚，信号扫描情况？】
【会场内部及周边电磁环境非常复杂，各种官方、媒体、私人设备的信号混杂。】苏晚的声音带着专注。
【但我设置了几个特定过滤器，重点关注与昨晚实验室设备残留信号特征相近的频段。目前有微弱但持续的异常信号源，似乎来自大楼内部，不是固定位置，在缓慢移动正在尝试三角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