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海渊遗城，唤醒的远古战争机器
星尘的警报声在耳边响起。
西太平洋海沟信号强度第三次跃升。
坐标锁定马里亚纳海沟底部，深度一万零八百米。
陈野摘下智能手环，插入深潜器控制端口。
系统自动加载曲率导航协议。
苏晚晴坐在副驾驶位，左眼光学镜不断刷新数据流。
她手指划过屏幕，调出维度观测器记录的波形图。
“和U盘里的记忆碎片一致。”
“不是自然结构。”
机械八哥停在操控台边缘，羽毛微微颤动。
它突然开口，声音低沉：“下行路径存在脉冲干扰。”
“建议规避东南象限。”
陈野没有回应。
他按下推进杆，深潜器开始下潜。
外舱压力表数值快速跳动。
三千米……五千三百米……七千六百米……
警报第一次响起。
左侧稳定翼出现微裂纹。
陈野切断动力，启动纳米修复程序。
三十秒后，裂痕闭合。
他们继续下沉。
九千米时，前方出现一道巨大阴影。
墙体由黑色金属构成，表面布满螺旋纹路。
顶端延伸至视野之外。
这不是山体。
是建筑。
“找到了。”苏晚晴低声说。
她的手按在液态金属项链上，指节发白。
深潜器靠近遗迹入口。
能量场形成透明屏障，阻止任何物体穿透。
探测光束被扭曲反弹。
常规破解程序无效。
星尘漂浮到前窗，光球颜色转为暗红。
“检测到周期性波动。”
“间隔四点七秒一次。”
陈野盯着屏幕上的时间轴。
每一次波动间隙，屏障都会出现短暂断层。
不到半秒。
但足够了。
“等下一次断层。”
他握紧操纵杆。
机械八哥突然振翅飞起，落在陈野肩头。
它的羽毛扫过他脸颊，发出轻微嗡鸣。
“准备切入。”
倒计时开始。
三。
二。
一。
陈野推动操纵杆到底。
深潜器如箭矢般射入裂缝。
屏障闭合瞬间，船体剧烈震动。
警报第二次响起。
右舷外壳受损百分之四十。
内部气压下降。
“撑住。”
陈野关闭非必要系统，集中能源供给维生装置。
他们穿过一条倾斜通道，最终停在一座圆形大厅中央。
四周墙壁刻满符号。
地面镶嵌着发光晶体阵列。
正前方是一块巨大的控制台，表面覆盖流动晶膜。
苏晚晴戴上手套，取出便携扫描仪。
她靠近控制台，将仪器贴在晶膜表面。
数据刚传回一半，光学镜突然爆出火花。
她闷哼一声，向后跌倒。
陈野立刻上前扶住她。
“怎么样？”
“痛。”她咬牙，“那些符号……直接刺入意识。”
“我在里面看到了战争。”
“城市崩塌，天空裂开。”
机械八哥飞到控制台上空盘旋。
它的羽毛开始分解，化作细小颗粒重组为探针形态。
“我能接入。”
它说。
陈野皱眉。
“你什么时候能碰这种东西？”
机械八哥没有回答。
它缓缓降下，末端探针轻触晶膜中心节点。
刹那间，整座城市震动。
墙体裂开缝隙，金属结构如活物般延展。
天花板上升，露出更高层的空间。
远处传来沉闷的轰鸣，像是巨门开启。
苏晚晴靠在墙边喘息。
她抬头看向四周。
原本封闭的大厅正在扩张，新的通道从岩层中伸出。
这座城……在重组。
“成功了？”她问。
机械八哥悬浮不动，羽毛失去光泽。
“协议已被打破。”
它重复这句话，声音断续。
陈野走到控制台前。
晶膜依旧无法读取。
他拿出虎口处画的电路图，尝试模拟频率输入。
失败。
再试。
还是失败。
他取出母亲遗留的U盘，贴近晶膜表面。
没有任何反应。
就在他准备放弃时，机械八哥忽然转向他。
它的声音变了。
像女人。
很轻。
“它在等你。”
陈野心跳加快。
那是母亲的声音。
他后退一步，右手本能摸向后颈芯片。
那里传来一阵灼热。
同时，胸口一沉。
青铜罗盘从衣袋滑出，悬在空中。
指针疯狂逆旋。
“怎么回事？”苏晚晴挣扎起身。
罗盘缓缓移向控制台中央凹槽。
严丝合缝嵌入其中。
蓝光自核心扩散，整个空间亮起。
一幅全息星图浮现。
无数光点标记着星球位置。
其中一颗闪烁红光，标注日期：2077.12.21。
苏晚晴念出那个数字。
“就是那一年。”
“维度战争结束的日子。”
陈野盯着星图。
他记得这个布局。
父亲临终前画过的草图。
火种计划最初的起点。
他的手还在后颈。
芯片温度升高。
虎口的新刻字边缘泛起蓝光。
文明不该跪着求生。
控制台开始响应。
数据流涌入星尘。
一段视频自动播放。
画面中是战场。
战舰在高空解体，残骸坠入海洋。
一道光柱从地底升起，击穿云层。
最后定格在一个标志上——与母亲U盘内侧烙印完全相同。
陈野呼吸变重。
这一切不是偶然。
父亲的死。
母亲的牺牲。
他的觉醒。
都是为了这一刻。
苏晚晴慢慢坐下，靠在金属台阶上。
她的光学镜碎了一角，映不出影像。
但她仍看着星图。
嘴唇微动。
“我们来晚了。”
“但还没结束。”
机械八哥静止不动。
核心代码紊乱警告持续闪烁。
那句“协议已被打破”不断循环。
陈野走向控制台。
他伸手触碰星图中的红点。
系统弹出提示：权限不足。
需要基因密钥二次验证。
他划破手指，血液滴落。
识别通过。
新界面展开。
第一行文字出现：全球生态监测环启动程序待命。
第二行：母体残片信号追踪中。
第三行：检测到外来科考队接近，距离三公里，航向正对本区。
陈野眼神一凝。
苏晚晴抬头。
“谁？”
陈野没有回答。
他盯着屏幕上的轨迹线。
那支队伍……不是军方编号。
也不是国际组织标识。
是民间注册的极地勘探许可。
负责人姓名栏写着：秦广坤。
机械八哥突然震动。
羽毛重新亮起微光。
它转向陈野，声音恢复清晰。
“警告。”
“入侵者携带高维干扰源。”
“建议立即封锁主控室。”
陈野抬起手。
掌心还残留着刚才划伤的血痕。
他按下控制台旁的红色按钮。
厚重金属门从天而降，封住入口。
外部通道被切断。
苏晚晴扶着墙站起来。
“现在怎么办？”
陈野站在星图前。
罗盘已融合，身体感觉空了一块。
但他知道，这只是开始。
他打开通讯频道，连接星尘数据库。
调出之前收集的所有证据文件。
包括夜枭基地录像、父亲工作日志、火种计划原始档案。
全部标记为“即时发布”。
触发条件设为：主控室失守或生命体征消失。
做完这些，他转身看向苏晚晴。
“如果我出事。”
“把这些传出去。”
苏晚晴点头。
她握住液态金属项链，轻轻一拉。
项链变形为一把短刃，刀身透明如水晶。
“我不打算让你出事。”
机械八哥飞到陈野肩头。
它的羽毛仍未完全恢复光泽。
但它说得很清楚。
“他们快到了。”
“三分钟内抵达外层通道。”
陈野走到控制台前，双手放在操作区。
系统提示：是否启动初级防御协议？
他按下确认键。
墙体内部传来机械运转声。
隐藏炮台从天花板降下。
激光瞄准点在地面投下红斑。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陈野盯着门口。
手指搭在启动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