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渣!”
欧锦飞看着眼前这一幕,尤其是仇秉贵那令人作呕的睡姿和受害者孩无辜的模样,眼中杀意几乎要喷薄而出。
林灿迅速检查了一下受害者的状况。
受害者身上可以闻到一股淡淡的甜香气息,这是迷香留下的痕迹。
林灿很快确认她只是被迷香和影虫双重影响陷入昏迷。
身体未见明显外伤和被侵犯的痕迹,时间一到就自然醒来了,稍稍松了口气。
“想要怎么处理?”林灿看向欧锦飞。
欧锦飞眼神冰冷地扫视着这里,低声说道:
“这个人渣身份特别,非正常死亡会引来警察甚至是补天阁的调查,让他看起来自然死亡最好,看看这里和卧室里有什么可以利用的东西,方便布置一个现场!”
两人在密室中迅速搜查。
除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物件外,在密室角落的一个抽屉里,发现了整齐码放着的钞票。
那是二十多沓崭新的十元大钞,每沓一千元,都用银行的纸带紧紧扎着,上面还盖着红色的封印。
这些钞票在密室暧昧的灯光下泛着冷峻的青色光泽,像是一块块崭新的青砖。
粗略一数,竟有两万多元的巨款。
两人退回主卧,主卧里有一个酒柜,酒柜上面的酒瓶里,泡着各种滋补的药物。
他们酒柜的抽屉里找到了不少药物。
很快,林灿在那些药物中,发现其中两种药物是是治疗心脏病的药物。
这两种药很多,看来仇秉贵经常服用,其中还有几瓶没有打开。
另外还有几瓶没有明确标签,但散发着特殊气味、疑似助兴用的药物。
几个密封的蜜丸包装上,更有着“猛男金枪丸”的字样,一看就知道是干什么的。
“看来我们的仇议员,不仅心脏不好,玩得还挺花。”
林灿拿起那几个药瓶,仔细嗅了嗅,又看了看成分说明,眼中闪过一丝冷光:
“这两种药,如果短时间内相继服用是大忌,尤其是对心脏病人来说,极易引发剧烈的心律失常和急性心衰。”
欧锦飞立刻明白了林灿的意图:“利用药物相克,伪装成他自己服药过量导致猝死?”
“嗯。”林灿点头,“这比任何伪造都更真实,法医也很难查出破绽,只会认为是意外。”
计划既定,两人立刻行动,返回密室。
他们没有将仇秉贵从密室拖回,而是就在密室内,林灿取出超量的心脏病药和那种助兴药物,混合着碾碎。
少许助兴药物就撒在床头柜和水杯边缘,制造出服药的假象。
然后,欧锦飞捏开仇秉贵的嘴,林灿将剩余的药物混合着补酒物强行灌了到了仇秉贵的嘴里。
让仇秉贵咽下。
仇秉贵躺在地上,只是不到三分钟,脸上就出现诡异的潮红色,身体也有了反应。
但很快,他脸上的表情就开始微微扭曲,身体有些抽搐,然后口吐白沫,脸色变得煞白,身体抽搐着,很快就不动了。
欧锦飞检查了一下,确认已经彻底死亡。
仇秉贵死在密室,受害者消失,就算仇秉贵身边的保镖中有知情的,也不敢声张。
只会以为仇秉贵意外身死之后,那个被仇秉贵买来的小女孩趁大家睡熟,在深夜悄悄逃出了仇公馆。
做完这一切,他们清理了所有闯入的痕迹。
林灿抱起依旧昏迷的受害者。
欧锦飞还把密室抽屉里的那两万多的巨款用布袋装着带走,两人悄无声息地离开了仇公馆,并将围墙小门恢复原状。
梅花汽车再次发动,融入夜色。
“这个人送到哪里?”林灿看着怀中依旧昏睡的受害者。
“补天阁名下有一处慈安宫,旁边的育孤堂专门收留这样的受害者!”
欧锦飞掌控着方向盘,声音在夜色中显得沉稳,“如果她还有家人,慈安宫会设法寻找送还。之前棚户区救下的那几个可怜人,后续也会被送到那里安置。”
慈安宫位于珑海市郊,汽车在寂静的夜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才抵达。
育孤堂就在慈安宫旁,是一座朴素却洁净的青砖院子,占地颇广。
虽已是深夜,育孤堂正厅的门却未锁,里面亮着一盏温暖却不刺眼的长明灯,仿佛在默默守候着每一个需要庇护的幼小生命。
正厅门口挂着一副木刻对联。
上联:上天有好生之德
下联:人间重养正之恩
字体端正厚重,默默诉说着此地的宗旨。
厅内陈设简单,靠里避风的角落并排放着两张铺着干净被褥的小木床,这是为那些无奈遗弃婴孩的人所留的一点善意。
正厅中央,摆放着一个上了锁的木质“爱心捐款箱”。
“爱心捐款箱”的旁边,还贴着育孤堂接受的所有捐赠与各种受赠物资和钱财的使用公示与账目,堂堂正正。
捐赠栏目里,一包面粉,一袋大米,一床棉被,几双袜子,几分钱都写得清清楚楚。
而它们的去处,什么时间,用到了哪里,也完全公示了出来,没有半点含糊。
这才是做慈善。
林灿将受害者轻轻放在一张小床上,为她盖好被子,确保她不会被冻着。
那边,欧锦飞则毫不犹豫地将那个装满钞票的布袋,整个塞进了捐款箱那狭长的投递口内。
这笔来自罪恶的金钱,若能用于抚慰无辜的创伤,也算是它最后的救赎。
两人没有多做停留,悄然离开育孤堂,驾车返回市区。
当城市的灯火再次映入眼帘时,欧锦飞瞥了一眼副驾驶上面色平静的林灿,嘴角露出一丝难得的、带着烟火气的笑意:
“想起来了,你白天在武馆训练了一下午,现在又折腾一晚上,还没吃晚饭呢。我请你。”
“这个点,只能算宵夜了。”林灿也笑了笑,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微微松弛。
白天武馆训练后身上的酸痛,到此刻才像是彻底爆发出来一样。
两人今晚做的事情,前面还好,但后面在仇公馆做的事,在补天阁内,已经属于重罪。
对一个珑海市议员动手,还动用神术,已经严重违反了多条补天阁的内部戒律,简直肆意妄为,胆大包天,后果非常严重。
但两人谁都没说什么,就像什么都没发生过。
欧锦飞没有开往任何繁华的夜市区,而是在一条略显冷清的老街巷口停下。
这里只有一个支着简易棚子的小馄饨摊,冒着袅袅白汽。
“老板,四碗小馄饨。”欧锦飞熟稔地招呼一声,和林灿在路边的小马扎上坐下。
“好嘞,八分钱一碗,马上好!”头发花白的摊主利落地应着,掀开锅盖,热气蒸腾而上。
“他家的小馄饨不错,但我们吃的话,一碗肯定不够!”欧锦飞解释道。
很快,四碗热气腾腾、飘着葱花和猪油香的小馄饨端了上来。
清亮的汤底,皮薄馅嫩的小馄饨,在经历了一夜的黑暗、血腥与紧张之后,显得格外温暖踏实。
两人都没再多说话,只是埋头吃着。
滚烫的馄饨下肚,驱散了夜间的寒意,也仿佛熨平了心中激荡的波澜。
林灿吃完一碗,又吃了一碗。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共同的经历与此刻这简单的一餐,已经胜过千言万语。
一种基于信任与并肩作战而产生的、名为“战友”的默契,在这寂静的街头,在这廉价的宵夜中,悄然沉淀下来。
吃完,欧锦飞想要掏钱付账,总共三角两分分钱,却发现钱包好像忘在了车上,他不由看向林灿。
林灿默默拿出一个银元放在桌上,没让老板找补,两人重新上车,朝着酒店方向驶去。
车窗外,珑海的夜,依旧深沉。
但再深的夜,也总有勇敢的微光,为其驱散方寸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