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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章 西域收复

    喀什噶尔的晨光,照在断墙上,也照在百姓空洞的眼睛里。

    向拯民站在城楼,望着下面排成长龙的队伍——不是来领粮的,是来“认罪”的。老人们跪在地上,手里捧着破碗、旧刀、甚至孩子的玩具,颤巍巍地说:“将军,这是我家藏的‘违禁物’,求您饶命……”

    他心头一紧:“什么违禁物?”

    一个少年低声答:“霍集占下令,凡家中存粮超三日口粮、铁器超一把、或私藏汉书者,皆以‘通敌’论处……我们……我们怕啊。”

    向拯民闭上眼。他原以为打下城池就是胜利,可现在才明白——真正的战场,不在城墙,而在人心。

    “传令!”他声音低沉却如雷,“从今日起,废除人头税!废除劳役苛政!凡百姓所交之粮、所服之役,一律停征三月!”

    全城哗然。

    有人不敢信,反复问:“真……真的不用交‘丁税’了?”

    “真的。”向拯民走下城楼,亲手扶起一位老妇,“以后,你们只向土地交粮,不向贵族低头。”

    雪魄跟在他身后,金瞳扫过人群。孩子们起初躲闪,可当它轻轻蹭了蹭一个瘦骨嶙峋的小女孩时,那孩子竟伸手摸了摸它的耳朵——像摸一只家猫。

    这一幕,被站在远处的覃玉看在眼里。她没穿官服,只一身素布衣,怀里抱着一叠新印的《安民告示》,上面用汉、维吾尔、蒙古三种文字写着:

    “华夏军至,苛政尽除。

    田归耕者,税按亩收。

    学堂医馆,童叟皆享。

    白虎护民,共守太平。”

    废税容易,安民难。

    第二天,麻烦就来了。

    一群回部长老堵在府衙门口,为首的叫阿卜杜拉,曾是霍集占的税务官。他胡子花白,眼神却锐利如鹰。

    “向将军,”他冷声道,“人头税是祖制!没了税,谁修水渠?谁养兵?谁供清真寺?”

    向拯民没急着反驳,反而请他进屋喝茶。

    “阿卜杜拉长老,您家有几口人?”

    “七口。”

    “每月交多少税?”

    “三石麦、两匹布、外加一人服役十日。”

    向拯民点点头,又问门外一个老农:“你呢?”

    老农哆嗦着:“我……我交不起,儿子被拉去挖矿,死在山里了……”

    阿卜杜拉脸色微变。

    向拯民这才开口:“税不是不该收,是不该乱收。从今往后,税按田亩算——有地才纳税,无地不纳;富者多出,贫者减免。水渠?我们用水泥修,十年不塌;兵?百姓自愿参训,保家卫国;清真寺?”他顿了顿,“华夏尊重信仰,但寺庙不得强征‘香火钱’。”

    阿卜杜拉沉默良久,忽然问:“若我说不呢?”

    向拯民没回答,只吹了声哨。

    雪魄从院外缓步走入,卧在两人之间,金瞳平静地看着阿卜杜拉。

    老人浑身一震。他想起昨夜做的梦——白虎踏月而来,衔走压在百姓胸口的巨石。

    他缓缓起身,深深一揖:“愿……愿听将军安排。”

    真正的转机,来自一碗水。

    疏勒河上游,水坝修复工程进入最后阶段。可当地维吾尔村民却拦在工地前,不让汉人工匠靠近。

    “水是安拉赐的!”一个青年怒吼,“你们汉人不懂规矩,会惹怒河神!”

    覃玉闻讯赶来。她没带兵,只提了一陶罐清水。

    “这是疏勒河的水,”她将水倒入碗中,又拿出一小包白色粉末(净水片),“加这个,能杀百毒,救痢疾。”

    她当场演示:浑浊的河水,加粉后静置片刻,变得清澈透明。

    “我们不是来夺水,”她对众人说,“是来还水。”

    更妙的是,她请来村中最年长的女祭司,请她主持“开渠祈福”。仪式上,老祭司用维吾尔古语诵经,汉人工匠则献上水泥砌的引水口——上面刻着弯月与星。

    “水属天,渠属地,”老祭司高举双手,“今日汉回同心,天必佑之!”

    当晚,村民主动加入施工队。青年们教工匠唱木卡姆小调,工匠们教他们用水平仪测坡度。篝火旁,语言不通,却笑声不断。

    向拯民站在远处,对覃玉说:“你看,民心不是靠刀赢的,是靠一碗干净水。”

    覃玉微笑:“还有尊重。”

    然而,文化之墙,比城墙更难破。

    一天夜里,学堂发生冲突。

    汉童背《千字文》,维吾尔童唱《十二木卡姆》,双方互笑对方“怪腔怪调”。一个汉童喊:“你们连字都没有!”维吾尔童回骂:“你们连歌都不会!”

    眼看要打起来,雪魄突然闯入教室,一声低吼。孩子们吓得噤声。

    向拯民没罚任何人,反而宣布:“从明天起,双语课改名‘共声课’。上午学汉字,下午学木卡姆;写字用毛笔,唱歌用手鼓。”

    他还请来老艺人,把《安民策》编成木卡姆新词:

    “白虎引路到天山,

    将军分田不收钱。

    汉回同饮一河水,

    共织杏花满人间。”

    孩子们渐渐发现,对方的语言,竟能唱出同样的希望。

    最感人的是库瓦的孙子——那个曾在角楼被吊的孩子。他如今是学堂助教,教汉童维吾尔语,也跟覃玉学算术。有人问他恨不恨汉人,他摇头:“雪魄是汉人的虎,可它救了我。将军是汉人的官,可他废了税。恨?我只想种杏树。”

    夜深人静,向拯民与覃玉在屋顶议事。

    “西域收复了,可治理才刚开始。”他望着星空,“语言、信仰、习俗……每一步都像踩在薄冰上。”

    覃玉递给他一杯热奶茶——这是她跟维吾尔大娘学的。“所以不能急。先让他们吃饱,再让他们安心,最后……让他们相信,未来有份。”

    向拯民握住她的手:“有你在,我才敢想‘融合’二字。”

    远处,雪魄卧在学堂门口,身上披着孩子们送的彩布。月光下,它像一座桥,连接着两个世界。

    而在那片曾被苦难覆盖的土地上,

    一场关于尊重与共生的春天,

    正悄然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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