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碰头,略微交流了一番,一左一右朝着营墙上的其他蜀军杀去。
蜀军抵挡不住,退到墙下。
营外的汉军迅速登城,很快便将营墙占据。
蜀军见汉军入营,大势已去,再也无心抵挡,四散而逃。
典韦、乐进领兵追杀,同时派出一支人马,去将营门打开。
徐和接到调令,刚刚领兵来到南门,就见营门大开,大喜过望,立即令青州兵入营。
张新仰天长笑。
左豹笑眯眯的凑了过来。
“恭喜大帅,贺喜大帅。”
“还不是恭喜的时候。”
张新收敛了一下情绪,“老左,你领一千玄甲,前往南郑西门守着,谨防刘焉趁夜逃遁。”
此战虽然攻破了蜀军大营,但汉中各地仍然留有数万大军,不容小觑。
眼下汉军忙于清剿营内蜀军,暂时腾不出手去围南郑。
若是让刘焉趁夜逃回阳平关,再将其余兵马集结起来,依旧是个不小的麻烦。
张新这一战的目的,是斩杀或者生擒刘焉,好顺利收复蜀地。
刘焉要是跑了,他就算能收降营内的这几万蜀军,也算不得胜。
眼下南郑的东边和南边都是汉军,刘焉想跑,只能往西或者往北。
往北,张新并不怕。
汉中的北边是关中,刘焉总不至于去长安自首吧?
除非他打算进山去做野人。
那样的话,蜀地依旧群龙无首,不会影响张新收复,杀不杀他其实也没什么区别了。
因此只要防止他逃回阳平关即可。
“诺!”
左豹抱拳,立刻点起一千玄甲,朝着南郑城下赶去。
张新抬头看了看天色,又叫了两名亲卫过来。
“天快黑了,你去南岸,让杨凤把晚饭做一下,再准备一些火把,给老左他们送去。”
“你去淳于琼那边,让他派点人过来拱卫我中军,其余兵马也可以入营了。”
“诺。”
亲卫们应下,打马离去。
张新听着蜀营内络绎不绝的‘降者不杀’之声,转头看向南郑,仿佛能看到那名在城头上与他对视的老者。
“这个吴懿!他是干什么吃的!”
刘焉在城头上见大营被破,勃然大怒,拳头狠狠地砸在城墙之上,随后又面露惧色,六神无主。
“为今之计,当如何是好啊......”
他带过来的主力,基本都在营中,城内只有数千东州兵。
可这些东州兵,今天早上也被汉军骑兵料理的差不多了,只有几百人逃了回来。
眼下城内守军不过千余,还是丢盔弃甲,士气低落之辈,根本不可能守住南郑。
哪怕是能守住,也没有意义。
汉军有骑兵之利,他敢调援兵过来,对方就敢打掉!
“牧伯。”
一旁的张鲁闻言,一脸苦涩的说道:“如今我等只能趁夜突围了。”
“敌军方破我军大营,暂时还腾不出手来,此时突围,尚有一线生机。”
“若是拖到明日,恐怕就逃不掉了......”
“突围,突围......”
刘焉喃喃自语,突然瞪大眼睛,转过身来,一巴掌呼在张鲁脸上,破口大骂。
“若不是你这逆子丢了汉中,我何至于会有今日之惨败?”
“牧伯恕罪。”
张鲁捂着脸蛋,委屈巴巴。
您老人家领十万大军前来,都被人打成这副德行,还好意思说我。
我起码还见到了张新的面。
你呢?
打到现在,主力尽丧,连对方的面都没见着。
嘁......
刘焉骂了一会,冷静下来,带着张鲁回到太守府中。
张鲁有一点说得还是对的。
要跑只能趁现在,若是拖到明日,就跑不掉了。
刘焉将府内仅剩的百余精锐集结起来,带上张鲁和他老娘,备好车马,准备从西门出城,逃往阳平关。
这时一名亲卫跑了进来。
“牧伯,敌军分了一支骑兵守在西门外,我们出不去了!”
“啊?”
张鲁和他老娘顿时愣住。
“骑兵,骑兵......”
刘焉顿感烦躁,站起身来,拿起堂中的家具到处乱砸。
他这一仗,就是输在对方的骑兵之下!
若是张新没有骑兵,以他的兵力优势,两军对垒,又怎么可能会输呢?
“君......君郎。”
张鲁老娘怯生生的开口问道:“我,我等现在当如何是好啊?”
“我怎么知道如何是好?”
张鲁老娘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刘焉就感觉气不打一处来。
“要不是你这逆子,我今日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张鲁见老娘被骂,心中一紧,突然灵光一闪。
“牧伯,臣有一计,可助牧伯脱身。”
刘焉看到张鲁就气,但看在他有计的份上,还是忍了下来,冷哼一声。
“说。”
张鲁瞥了周围亲卫一眼,凑到刘焉耳旁,巴拉巴拉......
刘焉听完微微皱眉,许久,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你下去准备吧。”
“诺。”
张鲁赶紧润了。
正当刘焉在城内准备逃跑之时,城外大营的战事也进入到了尾声。
汉军冲入营中,一边杀戮,一边招降。
烬水之时,张新释放了一次蜀军俘虏。
刘焉强行渡河之时,他又释放了一次俘虏。
这两次优待俘虏行为,让张新在蜀军之中也有了一定仁声。
汉军所至之处,蜀军无不跪地投降。
吴懿被汉军包围在中军大帐附近,见大势已去,自觉已经对得起刘焉,也命令亲卫放下武器投降。
部分想要逃跑的蜀军士卒,打开其余三门出营之后,又被庞德的骑兵给狠狠摩擦了一顿。
除了少数蜀军趁乱逃了出去,其余的基本全部投降。
张新命人在营内燃起火把,点起火盆,处理降卒事宜,又令臧霸等人先押着南岸的俘虏回营,以待明日。
俘虏们被卸了武器铠甲,关押在一起,瑟瑟发抖。
“诸位莫慌,没事的。”
先前被汉军俘虏过的那千余蜀军倒是十分淡定,不断对周围第一次当俘虏的友军说道:“大将军仁慈,不会杀了我等,放心吧。”
“等过两日他腾出手来,忙完了,说不定还赏肉给我们吃呢......”
俘虏们听闻此言,心下稍安。
也是。
活生生的例子就摆在眼前,还有什么好担忧的?
正在此时,杨凤领着黑山军,提着木桶,骂骂咧咧的走了过来。
“来来来,都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