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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9 章 查清底细

    此时沈仕清已经整理妥当衣冠。

    他转过身,目光落在崔若雪仍半掩的衣襟上,眼中神色幽深难辨,静默片刻,才低低“嗯”了一声:

    “嗯。到时……自会让你如愿的。”

    语罢,他不再停留,径直朝门外走去。

    将至门槛时,却忽然驻足,缓缓回过头来,视线如薄刃般扫向仍在系着外衫的崔若雪。

    “这几日,你总‘沈郎’、‘沈郎’地唤我。我不喜这般称呼,往后莫要再叫了。”

    语罢,也不等她回应,便转身径直离开了。

    正在系衣带的崔若雪闻言,动作蓦地一顿,脸上血色褪去几分。

    她本欲挤出一丝乖顺的笑应声“是”,抬头却只看见沈仕清头也不回离去的背影。

    那抹强堆出来的笑意顷刻消散无踪。

    她盯着那空荡荡的门口,嘴角缓缓下撇,眼底浮起一片毫不掩饰的嫌恶。

    “谁稀罕叫你沈郎……”

    她压着嗓子,从齿缝里挤出低语,

    “老而不中用的东西,不过是个暂用的替身罢了。真当自己是谁?”

    话音落下,她神色却又渐转朦胧,眼底渗出一缕痴缠的、近乎疯魔的光,声音轻得像梦呓:

    “我唤的……从来都是我心中的那个沈郎好么?”

    书房内灯火通明,早已有人垂手静候。

    穿戴齐整的沈仕清步履生风地踏入屋内,周身犹带着方才寝居里未散的燥闷。

    来人见他进来,当即躬身深施一礼,姿态恭谨至极:

    “侯爷。”

    沈仕清低低“嗯”了一声,径直走到书案后坐下,目光如鹰隼般攫住对方,眉心微蹙:

    “查清楚了?”

    那人立刻抱拳,声音沉肃:

    “回侯爷,已悉数查明。”

    说罢,他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向前两步,双手奉上。

    沈仕清接过,指腹掠过封口火漆,利落地拆开信笺,垂目阅看。

    起初他神色尚算平静,但随着目光逐行下移,脸色渐渐沉了下来,眉宇间聚起一片阴翳。

    待读到末尾,他整张脸已如覆寒霜,骤然从椅中站起,指节捏得信纸沙沙作响。

    眼中倏地掠过一道凌厉的杀意,他齿间挤出低寒的话音:

    “可都查实了?确凿无误?”

    那人再次抱拳,声音斩钉截铁:

    “属下反复核验过三遍,绝无差错。”

    沈仕清静立片刻,忽然极轻地笑了一声。

    那笑声里没有半分温度,反倒像冰刃刮过瓷面,冷得瘆人。

    他眼底阴鸷翻涌,嘴角却缓缓勾起一抹森然的弧度:

    “呵……好个不知死活的贱人。竟将这等手段,耍到本侯头上来了。”

    他缓缓抬起眼,眸光如淬毒的针,刺向面前垂首的下属:

    “知道了。退下吧。”

    “是。”

    那人不敢多留,躬身快步退出了书房,顺手将门轻轻掩上。

    室内一时静极,唯余灯花偶尔噼啪轻爆。

    沈仕清仍立在案前,手中那封信已被他攥得褶皱不堪,几乎要碎裂。

    他眯起眼,眸底暗潮汹涌,半晌,才从齿缝间一字一句碾出低语:

    “既有胆子糊弄我……便该想好,要如何承受这反噬的滋味。”

    转眼夜色悄然褪去,又是几日过去。

    这天清早,晨光熹微中,若宁郡主设宴的日子终于到了。

    易知玉一早便起身梳妆。

    待她换好衣裳、理罢云鬓,从内间款款走出时,沈云舟正抱着沈慕安坐在桌边,一勺一勺耐心地喂他用早膳。

    看到向来贪睡的小家伙竟也早早醒来,还这般粘着父亲不肯撒手,易知玉不由莞尔,眉眼间漾开一抹柔软的无奈。

    沈云舟闻声抬眼望来,目光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温声问道:

    “都收拾妥当了?”

    易知玉轻轻点头,应了一声:

    “嗯。”

    沈云舟唇角微扬,低头哄了哄怀里的安儿,方道:

    “等安儿用完这半碗粥,我们便动身。”

    “好。”

    易知玉走近桌边,伸手理了理沈慕安蹭歪的衣领,话音里带着笑意:

    “平日这时辰,他向来是和昭昭一样睡得正沉。今日倒好,见你在,也跟着起了个大早……真是同你亲得很。”

    她又转头看向侍立一旁的小香,温声询问:

    “给若宁郡主备的礼,可都打点好了?”

    小香忙福身应道:

    “回夫人,都已按您的吩咐整理妥当,就搁在偏厅。夫人可要再过目一遍?”

    易知玉轻抚了抚沈慕安柔软的发顶,移步至窗边的矮案前。

    案上齐整摆着两只锦盒,她一一揭开盒盖——里头是两副质地上乘的玉制棋子,并同色棋盘,玉色温润,光下流转着细腻的莹泽。

    她伸手轻触棋盘边缘,又拈起一枚棋子细看片刻,方将盒盖重新合上,颔首道:

    “嗯,无妨。马车想必已候在门外了?”

    小香答道:

    “是,夫人。车马一早便备好了,此刻正停在府门前。”

    “那便先将这些礼盒送上车吧。”

    “是,奴婢这就去。”

    小香小心翼翼捧起锦盒,轻步退了出去。

    屋内一时只余碗勺轻碰的细响,与沈慕安含糊的咿呀声。

    晨光透过窗棂,淡淡铺了一地,将这一室暖意映得格外安宁。

    沈云舟此时抬眸望向她,眼底漾着温柔的笑意:

    “若宁若是看到你这般用心的贺礼,恐怕心情又要敞亮几分。”

    易知玉唇角微弯:

    “之前便答应过她,要替她再寻些质地上乘的棋子棋盘的。正巧今日赴宴,顺道带上给她。”

    沈云舟轻笑一声,目光仍流连在她面上:

    “过去若宁那小院有一段路程,你且先用些早膳,免得路上饿。”

    易知玉轻轻“嗯”了一声,依言走到圆桌旁坐下,刚拿起筷子,便见影十步履轻捷地从外间快步而入。

    他走到易知玉身侧,恭敬行了一礼,随即俯身凑近,压低嗓音禀报:

    “夫人,侯爷那边……将张氏的药停了。”

    易知玉闻言,手中筷子微顿,眼中掠过一丝讶然:

    “药停了?”

    影十颔首,声音压得更低:

    “是。前几日便吩咐了张氏院里伺候的人断了药。这几日停药下来,张氏手脚已渐能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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