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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6章归程前的约定

    亚得里亚海的晨光带着几分清冽,穿透薄雾洒在布拉诺岛的石板路上。这座被称作“彩色岛”的小岛,是威尼斯潟湖中的一颗明珠,家家户户的房子都刷成了明艳的色彩——绯红、明黄、宝蓝、翠绿,像被上帝打翻的调色盘,又似周苓画笔下浸了水的颜料块,在晨光里泛着湿润的光泽。明天,她和陈迹就要离开威尼斯,今天特意绕到这座小岛,想在归程前,再拾撷几分水城的烟火气。

    小集市就设在岛中心的广场上,沿着蜿蜒的水道铺开。摊主们大多是岛上的居民,戴着草帽,守着自家的小摊,上面摆着贝壳串成的风铃、蕾丝绣成的桌布、彩绘的玻璃器皿,还有刚从海里打捞上来的新鲜渔获。风从潟湖吹过,带着海水的淡咸,拂动起一串串贝壳风铃,叮当作响的声音清脆悦耳,像周苓画里那些没来得及画完的“水的声音”,空灵又缠绵。

    “这里的风铃,倒和你的画很配。”陈迹牵着周苓的手,指尖摩挲着她的掌心。两人并肩走在集市上,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磨得光滑,缝隙里还留着海水漫过的痕迹。布拉诺岛以蕾丝和贝壳工艺闻名,早在文艺复兴时期,这里的蕾丝就曾是欧洲皇室的最爱,而贝壳制品则随着威尼斯的商船,销往世界各地,成了水城商贸繁荣的见证。

    周苓的目光被一串淡蓝色的贝壳风铃吸引,停下脚步。那风铃由数十枚大小不一的扇贝串成,贝壳表面带着天然的海水细纹,阳光透过贝壳,折射出淡淡的蓝光,像极了运河水面上浮动的光影。“给房东老太太带串风铃吧。”她拿起风铃,轻轻晃动,清脆的声响漫过耳畔,“她总说我们的画里有‘水的声音’,这个刚好配。”

    房东安东尼奥的母亲,那位年过八旬的老太太,是个极懂艺术的老人。这些天,她总坐在民宿的院子里,看周苓和陈迹写生,偶尔会递上一杯自制的柠檬酒,用不太流利的英语说:“你们的画,有威尼斯的灵魂——水的柔,光的暖。”她还曾指着周苓画中的水面,感慨:“要是能听见声音就好了,就像运河边的风,带着铃铛响。”

    陈迹接过风铃,指尖蹭过贝壳粗糙又细腻的肌理,忽然想起初到威尼斯时,那位载他们穿行运河的老船夫。临别时,老船夫送了他们一串小小的贝壳挂饰,说:“贝壳里藏着潟湖的风,能帮你们记住威尼斯。”此刻,那串挂饰正挂在他们的画架上,每次有风拂过,都会跟着轻轻晃动。“再买两串,”他笑着捏了捏周苓的指尖,眼里满是温柔,“一串带回去挂在画室,让我们每次提笔,都能想起这里的水;一串给苏曼,让她也能沾沾威尼斯的灵气。”

    苏曼是他们在国内的经纪人,也是多年的好友,一直全力支持他们的“共生”艺术理念。这次《水城共生》系列创作,苏曼在国内帮他们对接各种资源,还提前联系了国际艺术展的主办方。周苓笑着点头,又挑了两串——一串是温暖的橘色,像运河岸边的路灯;一串是清新的绿色,像布拉诺岛的藤蔓。

    付完钱,摊主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她笑着递给他们一个纸包,用意大利语说了句什么。旁边一位懂英语的游客帮忙翻译:“她说,这些贝壳都是她丈夫每天出海打捞的,每一枚都藏着布拉诺的祝福。希望你们带着这份祝福,把威尼斯的美,画到更远的地方。”

    周苓和陈迹相视一笑,向老妇人道谢。他们知道,这座小岛的居民,就像威尼斯的水一样,包容而热情,用自己的方式,守护着这座城市的历史与美好。就像他们的艺术,唯有带着真诚与热爱,才能打动人心。

    回到民宿时,已是午后。阳光透过院子里的无花果树,在地上洒下斑驳的光影。房东老太太正坐在院子中央的藤椅上,手里拿着一张刚晒好的画纸,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看到他们回来,老太太立刻站起身,目光落在周苓手里的风铃上,眼里瞬间泛起了光。

    周苓走上前,将淡蓝色的风铃递给她:“老太太,这是我们在布拉诺岛给您买的,希望您喜欢。”老太太接过风铃,轻轻晃动,清脆的声响在院子里回荡。她激动地用意大利语说了一长段话,周苓赶紧打开手机翻译软件,屏幕上跳出一行字:“这贝壳里藏着威尼斯的风,以后你们画水时,它会帮你们想起这里的柔。谢谢你们,孩子,你们懂威尼斯的美,也懂我的心。”

    老太太说着,忽然转身走进屋里,片刻后,手里拿着一幅小小的水彩画走了出来。画纸不大,只有巴掌大小,画的正是他们几天前在运河边写生的场景——周苓低头专注地调颜料,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陈迹站在她身后,手里拿着一支画笔,正准备递给她,水面上清晰地映着两人的影子,岸边的路灯在水里晕开淡淡的光晕。

    “送给你们。”老太太将画递过来,指尖轻轻碰了碰画纸,眼神里满是慈爱。翻译软件同步着她的话:“我每天都坐在窗边看你们写生,你们的爱,比水还软,比颜色还亮。这幅画,记录下这份美好,希望你们永远像现在这样,彼此陪伴,用心画画。”

    周苓接过画,眼眶瞬间湿润了。画虽然简单,却充满了生命力,每一笔都带着老太太的真诚与祝福。她能想象到,老太太坐在窗边,用颤抖的手,一点点勾勒出他们的身影,将自己对艺术的理解、对爱情的向往,都融进了这方寸画纸里。“谢谢您,老太太。”她声音有些哽咽,“我们会好好珍藏的,永远不会忘记在威尼斯的日子,不会忘记您。”

    陈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对着老太太深深鞠了一躬:“您的画,比任何昂贵的礼物都珍贵。我们会带着它,带着威尼斯的祝福,继续我们的艺术之路。”

    老太太笑着点了点头,将风铃挂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上。风一吹,风铃叮当作响,与院子里的鸟鸣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旋律。阳光洒在风铃上,贝壳折射出五彩的光芒,落在老太太的白发上,像镀上了一层金边。周苓忽然明白,威尼斯的美,不仅在于那些宏伟的建筑、流淌的运河,更在于这些藏在烟火气里的真诚与温暖,在于这些世代居住在这里的人们,对生活、对艺术的热爱。

    夜里,民宿的房间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运河的水声和葡萄架上风铃的声响。周苓和陈迹坐在窗边的书桌前,整理着这次威尼斯之行的画稿。一张张画纸铺开,从《贡多拉之梦》到《里亚托桥的晨光》,从《叹息桥的黄昏》到《运河夜话》,每一幅都凝聚着他们的心血,记录着他们的故事。周苓小心翼翼地将老太太送的水彩画夹在《运河夜话》的画稿旁边,一刚一柔,一浓一淡,却同样充满了生命力。

    就在这时,周苓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苏曼发来的消息。她点开一看,眼里瞬间闪过惊喜:“陈迹,你看!”陈迹凑过来看,屏幕上是苏曼的留言:“恭喜你们!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那边有了回应,他们非常欣赏《水城共生》系列的理念,想先看《跨洋共桥》的高清图(注:《跨洋共桥》是他们之前构思的一幅融合东西方建筑元素的画作)。另外,博物馆还邀请你们为即将举办的‘东西方艺术融合展’创作一幅核心作品,主题是‘东方与西方的手’!”

    纽约现代艺术博物馆,是世界上最具影响力的艺术博物馆之一,能收到他们的邀请,对他们的艺术理念来说,是极大的认可。陈迹的眼中也闪过兴奋,他从身后拥住周苓,下巴抵在她的发顶,指尖轻轻划过手机屏幕上的“东方与西方的手”,声音里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我们就画两只手,一只握着东方的狼毫笔,一只握着西方的油画笔,中间共同握着同一张画纸——像我们在威尼斯一起画水那样,你画水色,我画墨痕,彼此交融,不分你我。”

    他的吻落在她的耳后,带着贝壳风铃的淡咸气息。周苓转身靠在他怀里,指尖轻轻勾着他的衬衫纽扣,眼神里满是憧憬:“等我们回国,就开始画好不好?我们把威尼斯的水、普罗旺斯的紫、江南的雨,都揉进那幅画里。东方的狼毫蘸着江南的烟雨,西方的油彩调着普罗旺斯的霞光,两只手在画纸上相遇,就像不同的文化在时光里相拥。”

    就在两人沉浸在喜悦中时,窗外突然传来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有人在撬动门锁。陈迹的眼神瞬间沉了下来,他轻轻推开周苓,示意她躲到书桌底下,自己则拿起身边的画架,悄悄走到门边。这些天,他们虽然解决了马泰奥的麻烦,但他知道,马泰奥在威尼斯有不少追随者,都是些极端的西方传统艺术捍卫者,很可能会来找麻烦。

    “咔嚓”一声,门锁被撬开,几名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闯了进来,为首的正是马泰奥的助理,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容:“陈迹,周苓,我们老板说了,你们别想带着那些‘不伦不类’的画离开威尼斯!今天,我们就要毁掉这些玷污西方艺术的东西!”

    几名男人直奔书桌而去,伸手就要去撕铺在桌上的画稿。“住手!”陈迹大喝一声,举起画架朝着为首的男人砸去。画架应声断裂,男人被砸得后退几步,疼得龇牙咧嘴。其他男人见状,立刻围了上来,与陈迹扭打在一起。周苓从书桌底下钻出来,拿起桌上的调色盘,朝着一名男人的脸泼去,颜料溅了他一身,让他瞬间成了“花脸猫”。

    “周苓,快把画稿收起来!”陈迹一边与男人搏斗,一边大声喊道。他的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鲜血瞬间渗了出来,但他丝毫没有退缩,死死地挡在书桌前,像一座屹立的山峰。周苓赶紧上前,胡乱地将画稿塞进画筒里。就在这时,一名男人绕过陈迹,一把抢过画筒,狠狠摔在地上:“我看你们还怎么带画离开!”

    画筒摔开,一张张画稿散落一地,其中几张还被男人狠狠踩在脚下。周苓目眦欲裂,冲上去想要推开男人:“你们这群疯子!不许破坏我们的画!”男人一把推开她,周苓重重地摔在地上,额头磕到了桌角,瞬间起了一个大包。

    “苓苓!”陈迹看到周苓受伤,眼神瞬间变得猩红。他猛地推开身边的男人,一拳打在踩画稿的男人脸上,男人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但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又有几名男人围了上来,将陈迹按在地上。为首的助理冷笑一声,捡起地上的一幅画稿,正是《运河夜话》的初稿:“这种不伦不类的东西,也配叫艺术?今天,我就让它彻底消失!”

    就在他准备撕毁画稿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安东尼奥带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住手!你们这群混蛋!”安东尼奥怒吼着,冲上去一把夺过助理手里的画稿。警察迅速上前,将几名男人控制住。原来,安东尼奥听到房间里的打斗声,立刻带着民宿的保安赶了过来,同时报了警。

    助理被警察按在地上,依旧不服气地大喊:“你们不能抓我们!我们是在保护西方艺术!陈迹和周苓是艺术的叛徒!”一名警察冷冷地说:“不管你们出于什么目的,寻衅滋事、故意破坏他人财物,都是违法行为!跟我们走一趟吧!”

    几名男人被警察带走时,助理还恶狠狠地瞪着陈迹和周苓:“你们别想好过!马泰奥先生不会放过你们的!”房间里终于恢复了平静,只剩下散落一地的画稿和空气中淡淡的颜料味。陈迹赶紧跑到周苓身边,将她扶起来,心疼地查看她的额头:“苓苓,你怎么样?疼不疼?”

    周苓摇了摇头,眼泪却忍不住掉了下来。她看着地上被踩脏、被撕坏的画稿,声音带着哽咽:“我们的画……我们的心血……”陈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也像被针扎一样疼。好几幅画稿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尤其是《运河夜话》的初稿,被踩得满是脚印,边缘也被撕坏了。

    安东尼奥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地上的画稿,叹了口气:“这些人太过分了!马泰奥虽然被抓了,但他的余党还在,他们就是见不得你们的艺术得到认可。”他看着周苓和陈迹,眼神里满是愧疚,“对不起,孩子们,是我没有保护好你们。”

    “安东尼奥先生,这不怪您。”陈迹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愤怒与心疼,“是我们低估了这些人的偏执。但他们越是这样,我们越不能放弃,越要把我们的作品展现在世界面前,让他们知道,艺术的融合不是亵渎,而是传承与创新。”

    周苓擦干眼泪,点了点头:“陈迹说得对。我们不能让他们的阴谋得逞。这些画稿虽然受损了,但我们还有记忆,还有对艺术的热爱,我们可以重新修复,重新创作。”她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捡起一张受损较轻的画稿,轻轻拂去上面的灰尘,眼神里重新燃起坚定的光芒。

    老太太也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看到地上的画稿,心疼地摇了摇头。她走到周苓身边,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用意大利语说了一段话,翻译软件显示:“别难过,孩子。威尼斯的水,经历过无数风浪,却依旧清澈。艺术的道路,从来都不是一帆风顺的,只有经历过挫折,才能更显珍贵。我有办法修复这些画稿,我的祖父曾是威尼斯最好的画纸修复师,他教过我修复古画的技艺。”

    周苓和陈迹眼中瞬间闪过希望:“老太太,您真的有办法修复?”老太太点了点头,转身走进屋里,片刻后,手里拿着一个木盒走了出来。木盒里装着各种修复画纸的工具:糨糊、毛刷、宣纸、镊子……都是些传统的修复工具。

    “这些画纸都是优质的宣纸和水彩纸,虽然受损了,但只要用正确的方法修复,就能恢复原状。”老太太坐在桌前,拿起一张被撕坏的画稿,用镊子小心翼翼地将碎片拼好,然后用毛刷蘸着特制的糨糊,轻轻涂抹在撕裂的边缘,再贴上一层薄薄的宣纸,动作娴熟而专注。“我祖父曾告诉我,修复画纸,就像修复一段历史,不仅要手艺好,还要有耐心和爱心,要懂画者的心意,才能让画重新焕发生命力。”

    周苓和陈迹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老太太修复画稿。月光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老太太专注的脸上,落在散落的画稿上,落在跳动的烛光里。风铃的声响在房间里回荡,像一首温柔的歌谣,安抚着他们受伤的心。他们忽然明白,艺术的传承,不仅在于创作,更在于坚守与守护。就像老太太守护着修复画纸的技艺,他们守护着“共生”的艺术理念,都是在守护一份珍贵的文化遗产。

    整整一夜,三人都在修复画稿。周苓和陈迹帮着老太太递工具、清理画稿上的污渍,老太太则专心致志地修复受损的部分。天快亮时,最后一张画稿终于修复完成。看着眼前焕然一新的画稿,周苓和陈迹心中充满了感激。《运河夜话》的初稿虽然还有淡淡的脚印痕迹,但在老太太的修复下,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貌,反而多了几分历经风雨后的沧桑与坚韧。

    “谢谢您,老太太。”周苓紧紧握住老太太的手,“您不仅修复了我们的画稿,更给了我们继续前行的勇气。”老太太笑着摇了摇头:“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你们的画,是威尼斯的骄傲,也是世界的骄傲。我相信,这些画会让更多人懂艺术的美,懂文化的融合。”

    朝阳渐渐升起,金色的阳光透过窗棂洒进房间,落在修复好的画稿上。周苓和陈迹并肩站在书桌前,看着一张张画稿,心中满是感慨。这次威尼斯之行,有惊艳,有灵感,有坚守,有波折,更有温暖与感动。那些试图阻挠他们的人,虽然给他们带来了伤害,却也让他们更加坚定了自己的艺术理念——艺术没有国界,没有高低贵贱,只有相互包容,相互融合,才能生生不息。

    陈迹拿起手机,给苏曼回了消息:“画稿有些小意外,但已经修复完成,高清图稍后发给你。‘东方与西方的手’的创作,我们已经有了初步思路,一定会拿出最好的作品。”发送完消息,他转身看向周苓,眼神里满是温柔与坚定。

    周苓走到他身边,轻轻靠在他怀里。阳光洒在他们身上,给他们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院子里的风铃叮当作响,贝壳里藏着威尼斯的风,也藏着他们的约定。“陈迹,”她轻声说,“等我们回国,就开始创作‘东方与西方的手’吧。我们要把在威尼斯的经历,把老太太的祝福,把所有的坚守与热爱,都融进这幅画里。”

    陈迹低头吻了吻她的唇,呼吸里带着画纸的清香、颜料的甘甜与贝壳的淡咸。他的手慢慢滑到她的腰际,轻轻将她转过来,目光深邃如威尼斯的晨雾:“好。我们还要把这幅画带到纽约,带到更多的地方,让全世界都知道,东方与西方的艺术,可以像水与色一样,完美交融,共生共荣。”

    民宿的房间里,月光渐渐褪去,朝阳的光芒越来越亮。陈迹的指尖轻轻褪去周苓的衣服,动作轻柔得像在展开老太太修复好的画稿,生怕碰碎了这份历经波折后的美好。他的吻从她的额头落下,顺着脸颊、锁骨,一直往下,像在画纸上细细晕染的墨,每一处触碰都带着阳光的暖与风的柔——比威尼斯的运河更暖,比贝壳里的风更缠,比修复好的画稿更珍贵。

    “周苓。”陈迹的呼吸与她的交融,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我们的约定,会像这风铃一样,一直响,一直延续下去。”他想起两人相识相知的点点滴滴,从美术馆的初遇到画室的并肩,从艺术理念的碰撞到彼此心意的相通,从国内的坚守到威尼斯的波折,他们的爱情,从来都与艺术紧密相连,相互成就。

    周苓收紧手臂,将他抱得更紧,感受着他的温度,感受着他的心跳,像感受着威尼斯的水,永远温柔,永远坚定。“我知道。”她轻声说,“我们的艺术之路,我们的爱情之路,都会像威尼斯的水一样,历经风雨,却愈发清澈;像布拉诺岛的彩色房子一样,明艳动人,永不褪色。”

    窗外的运河静静流淌,朝阳的光芒洒在水面,像撒了一地的碎金。贡多拉的歌声从远处传来,与院子里的风铃声响交织在一起,成了最动听的旋律。房间里,两人的呼吸交织,体温相融,像画中的身影与倒影,像东方的墨与西方的色,再也无法分割。

    他们知道,归程在即,但这不是结束,而是新的开始。纽约的展览,是他们艺术之路的一个新起点;“东方与西方的手”的创作,是他们“共生”理念的又一次升华。未来,还会有更多的质疑与挑战,还会有更多的文化与碰撞,但他们无所畏惧。因为他们坚信,只要守住初心,坚守热爱,只要秉持“共生”的理念,他们的艺术就会像威尼斯的水一样,永远流动,永远鲜活;他们的爱情,就会像布拉诺岛的风铃一样,永远清脆,永远绵长。

    离开威尼斯的那天,周苓和陈迹再次坐上贡多拉。船夫熟练地划着船桨,贡多拉在运河上缓缓前行。他们将老太太送的水彩画小心翼翼地放进画筒里,将三串贝壳风铃分别收好。周苓靠在陈迹怀里,看着两岸的建筑渐渐后退,看着水面上的光影渐渐流转,心中满是感慨。

    “你看,”周苓指着水面,阳光在水面上跳跃,像星星落在水面,“我们的身影又和水里的倒影交融在一起了。”陈迹紧紧握住她的手,眼神温柔而坚定:“不止是在这里,在我们未来的每一段旅程里,我们的身影,我们的艺术,我们的爱,都会永远交融在一起。这是我们的约定,也是我们的信仰。”

    贡多拉渐渐远去,消失在威尼斯的运河深处。水色交融,光影流转,这座千年水城,见证了他们的艺术坚守,也见证了他们的爱情约定。而陈迹和周苓的“共生”之路,才刚刚开始,未来,还有无限的可能,还有无数的故事,等待着他们去书写,去描绘,去传承。就像威尼斯的水,永远流淌,永不停歇;就像他们的艺术,永远鲜活,永远充满生命力。

    船行至圣马可广场附近,周苓忽然看到广场上挂着一幅巨大的艺术展海报,上面写着“东西方艺术融合展——跨越国界的热爱”。她指着海报,激动地对陈迹说:“你看!是纽约那个展览的预热海报!”陈迹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闪过坚定的光芒。他知道,他们的作品,即将在世界的舞台上,绽放出属于“共生”艺术的独特光彩。

    风铃在贡多拉的船头轻轻晃动,叮当作响。那声音,像威尼斯的祝福,像他们的约定,随着亚得里亚海的风,飘向远方,飘向未来。周苓靠在陈迹怀里,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她知道,无论未来遇到什么,只要他们彼此陪伴,坚守初心,就没有什么能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他们的艺术,他们的爱,会像这威尼斯的水色一样,永远交融,永远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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