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坑边缘，冥夜垂首而立。
杨昊目光扫过一片狼藉、仿佛被陨星反复轰炸过的战场，又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天狼王庭轮廓，心中已有决断。
“玲珑。” 杨昊开口，声音虽因激战而略带沙哑，却依旧沉稳有力。
七彩瞳孔、气质神秘的万蛊窟族长轻盈上前，躬身道：“夫君。”
“你立刻去通知慕容雪，让她率领亲卫营以及被你蛊术控制的百万草原降军，全数返回王庭附近驻扎待命。”
“是。” 玲珑应声，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身形化作一道七彩流光，瞬间消失在南方天际，执行命令去了。
杨昊又看向萧玉凰、龙战天以及好奇张望的小武倾天，最后目光落在新收的狼耳娘冥夜身上。“随我入王庭。”
说罢，他当先迈步，朝着那座象征着草原最高权力的城池走去。
萧玉凰慵懒地跟上，猩红眼眸打量着冥夜，带着一丝探究。
龙战天神色复杂地叹了口气，也随行在侧。
小武倾天似乎觉得跟着杨昊比较有趣，也蹦蹦跳跳地跟着，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冥夜那毛茸茸的耳朵和尾巴。
澹台绯烟、南宫冰璃、墨天穹、龙武天尊等人也紧随其后。
虎妞扛着大锤，兴奋地东张西望，嘴里嘟囔着：“终于打完了！可以进去看看有没有好吃的！”
冥夜微微一顿，连忙跟上杨昊，保持着半步后的距离，姿态恭顺。
她化形后的身躯矫健而轻盈，暗红长裙随风微动，狼耳竖起，警惕地感知着周围，俨然一副合格护卫的模样。
一行人并未飞行，而是步行迈向王庭。
这是一种姿态，一种胜利者从容不迫、踏入失败者圣地的姿态。
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草原人破碎的心上。
王庭那高大、曾经象征着不可侵犯的城门早已在之前的能量冲击中破损不堪，守军早已逃散或瘫软。
杨昊一行人毫无阻碍地穿过城门，进入了这座草原帝国的核心。
城内一片死寂，街道空旷，只有偶尔从门窗缝隙中透出的、充满恐惧与绝望的目光。
金顶大帐所在的王殿区域，气氛更是凝重得如同坟墓。
杨昊径直走向那最为宏伟的金顶大帐。
帐前广场上，以年轻可汗托雷为首，数十位留守的王庭重臣、大将、萨满长老如同泥塑木雕般跪伏在地，面如死灰，眼神空洞。
他们亲眼见证了信仰的崩塌、武力的彻底碾碎，此刻连最后反抗或逃跑的勇气都已丧失。
杨昊在众人面前停下脚步，目光如冷电般扫过。
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并未在人群中找到预期中那个老迈而雄健的身影。
“你们的大汗呢？” 杨昊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又跑了？”
跪在最前方的托雷身体剧烈一颤，伏得更低，声音干涩嘶哑，带着无尽的屈辱与恐惧：
“回……回禀上国大人……父汗……父汗在十日前的传位大典上，已将汗位……传于小王……他……“
”他已带着两位兄长及部分王庭禁卫，向北……向极北冰原深处去了……”
他甚至连“本汗”的自称都不敢用，直接自称“小王”。
“极北冰原？” 杨昊眼中寒光一闪，随即归于平静，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弧度，“跑得倒是果断，也够远。”
他不再纠结于那个已成丧家之犬的老汗，目光重新落在托雷和这群草原权贵身上。
留着他们，有何用？
一群丧胆丧魂、信仰崩塌的失败者，管理草原？
他麾下有的是能人，慕容雪、石柱，甚至新降的乌兰，都可以用。
这些人，反而可能是隐患。
“你们留着，也没什么用了。” 杨昊的声音平淡，却如同死神的宣判，“都杀了吧。”
此言一出，跪伏的众人如遭雷击，恐惧瞬间淹没了麻木！
求生的本能疯狂咆哮！
“冥夜。” 杨昊淡淡唤道。
站在他身侧后方半步的冥夜，暗红色的眼眸中厉色一闪！
她初为主人效力，正需表现！
只见她玉手微抬，指尖暗红怨念缭绕，一股冰冷刺骨的杀意瞬间锁定了下方所有人！
那源自远古凶魂本质的威压，让托雷等人灵魂都仿佛冻结。
“不——！！大人饶命！我们有用了！真有用！”
托雷在极致恐惧中爆发出凄厉的嘶喊，涕泪横流，再也顾不得什么汗王尊严，
“小王……不，罪人！”
“罪人可以……可以把我的王妃、公主、还有……还有母后！”
“都献给您！她们……她们都是草原上最美的明珠！”
“只求大人饶我一命！”
他语无伦次，却精准地戳中了“天下皆知”的某个点——杨昊好色。
其他大臣也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纷纷磕头如捣蒜，争先恐后地喊道：
“对对对！我女儿年方二八，貌美如花！”
“我妹妹是草原有名的美人！”
“我族中尚有珍藏的绝色舞姬！”
“金银财宝，牛羊马匹，我们都可以献上！”
为了活下去，他们毫不犹豫地献上女眷、财富，将最后一点尊严践踏在脚下。
信仰崩塌后，生存成了唯一本能。
杨昊嘴角的弧度更冷，带着一丝讥讽：“杀了你们，她们，还有这里的财富，难道就不是我的了？”
他挥了挥手，冥夜指尖的暗红光芒更盛，杀机凛然。
托雷吓得魂飞魄散，急声道：“我们能帮您管理草原！稳定各部！”
“有我们在，各部族酋长会顺从，能省去您很多麻烦，避免不必要的叛乱！”
“我们熟悉草原的一切，赋税、草场、部落关系……我们愿做您最忠实的仆人，绝无二心！”
其他大臣也连声附和，赌咒发誓。
杨昊沉默了片刻，目光在他们充满恐惧与哀求的脸上逡巡。
他确实需要尽快稳定草原，将这里变成稳定的后方和资源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