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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刘备借荆州,一去不回头

    基辅,戈斯托梅利机场。

    这里是安东诺夫设计局的试飞基地。相比于普里卢基空军基地的肃杀,这里更多了一份凄凉的工业美感。

    停机坪的尽头,趴着一只怪兽。

    它太大了。大到违背了人类对飞行器的认知常识。六台D-18T涡扇发动机悬挂在长达88米的机翼下,双垂尾的设计像是一顶皇冠,机背上那两道用来驮运“暴风雪”号航天飞机的整流罩,更是彰显着它原本高贵的使命。

    安-225。

    代号:Mriya(梦幻)。

    此时,这架人类工业史上最大的运输机,正孤零零地停在风雪中,机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冰霜。

    “不卖。”

    总设计师彼得·巴拉布耶夫站在巨大的前起落架下,双手插在掉色的皮夹克口袋里,声音像这里的冻土一样硬。

    “陈先生,我听说了你在黑海和普里卢基干的事。”巴拉布耶夫转过身,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陈山,“你可以买走图纸,可以买走废铁,甚至可以买走那些只会听命令的轰炸机飞行员。但这架‘梦幻’,不行。”

    老头伸出手,拍了拍那个直径比人还高的轮胎。

    “它是独一无二的。它是苏联航空工业最后的尊严。只要我还在这个位置上一天,它就绝对不会挂上别国的国旗。”

    陈山站在风口,手里转动着两个核桃。他没穿那件标志性的翻毛皮大衣,而是换了一身得体的西装,看起来像是个来考察项目的儒商。

    “巴拉布耶夫先生,话别说得这么死。”陈山笑了笑,眼神扫过远处那些正在把这架飞机当背景板拍照留念、甚至试图拆卸零件换酒喝的警卫。

    “尊严是需要维护费的。”陈山指了指那六台巨大的引擎,“这大家伙飞一次要烧掉几十吨油。你们现在连给它通电预热的钱都没有。再过两年,它就是一堆世界上最大的铝合金垃圾。”

    “那也是我们的垃圾!”巴拉布耶夫咆哮道,花白的胡子乱颤,“中国人,带着你的臭钱滚蛋!安东诺夫不欢迎投机商!”

    陈念站在父亲身后,有些担忧。这个老头和之前的马卡洛夫不一样。马卡洛夫是绝望,而这个老头是固执。

    一种要把棺材板钉死的固执。

    “好吧。”陈山突然耸了耸肩,脸上的贪婪之色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无奈的妥协,“既然总师阁下这么坚持,君子不夺人所好。这飞机,我不买了。”

    巴拉布耶夫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这个传说中“雁过拔毛”的中国教父这么容易就放弃了。

    “不过……”陈山话锋一转,从怀里掏出一张清单,“买卖不成仁义在。我这里有一笔运输业务,不知道贵局有没有兴趣接?”

    “运输?”巴拉布耶夫狐疑地看着他。

    “对,运输。”陈山指了指身后车队里那几辆重型卡车,“你也知道,我从尼古拉耶夫买了一堆‘废铁’。有些部件太大了,火车装不下,海运又太慢。”

    陈念配合地打开公文包,拿出一张照片。照片上是那几个从“乌里扬诺夫斯克”号上拆下来的蒸汽弹射器气缸,以及几块巨大的特种钢板。当然,照片角度很刁钻,看起来就像是某种大型建筑构件。

    “这一单,我出五十万美金。”陈山竖起五根手指,“运费。现金结算。外加十车皮的生活物资,送给设计局的职工过冬。”

    巴拉布耶夫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五十万美金。

    这笔钱足够给全设计局的人发半年的工资,足够修缮漏水的厂房,甚至足够给这架“梦幻”做一次全套的体检。

    “只是……运输?”老头警惕地问道,“飞到哪里?”

    “中国,石家庄机场。”陈山一脸诚恳,“卸了货,你们加满油就飞回来。一来一回,顶多三天。这可是纯利润。”

    巴拉布耶夫沉默了。他回头看了看那架已经趴窝了半年的巨兽。作为设计师,他比谁都渴望看到它再次冲上蓝天,哪怕只是做一次货运苦力。

    飞机不飞,就是死物。

    “我们要派自己的机组。”巴拉布耶夫提出了最后的底线,“加卢年科是首席试飞员,只有他能驾驭这个大家伙。而且,必须预付全款。”

    “没问题。”陈山答应得极其爽快,甚至伸出了手,“成交?”

    巴拉布耶夫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伸出了那双粗糙的大手,和陈山握在了一起。

    “成交。”

    ……

    当晚,基辅最好的餐厅。

    陈山包场了。不是为了庆祝,而是为了“宴请”安-225的机组人员。

    加卢年科,这位曾驾驶着安-225背负着“暴风雪”号航天飞机惊艳巴黎航展的王牌试飞员,此刻正如同一只饿了三天的棕熊,对着桌上的一盆烤肉发起冲锋。

    即使是试飞员,在卢布贬值成废纸的今天,也已经三个月没见过荤腥了。

    “好酒!这是什么酒?”加卢年科灌了一口二锅头,辣得直哈气,却一脸陶醉,“比伏特加带劲!”

    “这是中国的茅台。”陈山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专门用来招待英雄的。”

    “英雄?”加卢年科自嘲地笑了笑,抹了一把油乎乎的嘴,“什么英雄?我现在就是个开出租车的。”

    陈山凑近了一些,给加卢年科满上。

    然后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厚厚的信封,顺着桌面推过去。

    信封没有封口,露出一抹醉人的绿色。

    加卢年科的手顿住了。他看了一眼四周,队友们都在埋头苦吃,没人注意这里。

    “陈先生,这是什么意思?”加卢年科压低声音,眼神却怎么也离不开那个信封。

    “一点小费。”陈山轻描淡写,“这次去中国,路途遥远。我听说嫂子身体不太好,孩子还要上学……”

    “你想让我干什么?”加卢年科是聪明人,瞬间警觉起来,“劫机?不可能!我的家人还在基辅!”

    “放松,放松。”陈山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像个循循善诱的魔鬼,“谁说要劫机了?我是正经商人。合同签的是租赁,这飞机还是安东诺夫的。”

    陈山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深邃。

    “只是,这架飞机到了中国之后,可能会发生一点小小的……技术故障。”

    “技术故障?”

    “对。比如液压系统漏油,或者起落架故障。这种大飞机,修起来很麻烦的。可能需要修个三年五载。”陈山意味深长地看着加卢年科,“而在这期间,作为首席试飞员,你不仅要负责‘监修’,还要顺便帮我们培训一下飞行员。”

    “当然,你的家人,我们会接到中国去‘探亲’。或者说,度假。长期度假。”

    陈山又推过去一张卡。

    “这张卡里有十万美金。这是定金。到了中国,还有十万。”

    加卢年科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

    这哪里是修飞机。

    这是“肉包子打狗”。

    只要飞机落地,只要出现了“故障”,能不能飞回来,就不是巴拉布耶夫说了算的,甚至不是乌克兰政府说了算的。

    那是中国。

    加卢年科看着杯子里的酒,又想起了家里那个因为缺药而咳嗽不止的小女儿。

    “如果不去……”加卢年科声音沙哑。

    “如果不去,这架飞机迟早会被拆解。”陈山指了指窗外,“你知道美国人的手段。他们不会允许苏联留下这种战略运输能力的。”

    “与其死在手术台上,不如换个地方活着。”

    加卢年科沉默了良久。

    他端起酒杯,一口干掉。

    “我需要一份详细的飞行计划。”加卢年科的眼神变得坚定,“还有,我的副驾驶和机械师,每人至少五万。”

    “成交。”陈山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

    ……

    第二天清晨。

    巨大的安-225像一座移动的山岳,缓缓滑向跑道起点。

    它的机腹里,塞满了从“乌里扬诺夫斯克”号上拆下来的核心部件,以及几百吨原本应该出现在黑市上的战略物资。

    巴拉布耶夫站在塔台上,手里拿着对讲机,心情复杂。

    看着自己的心血终于能再次起飞,他有一丝欣慰,但心底深处,总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不安。

    “塔台,这里是‘梦幻’。请求起飞。”加卢年科的声音从无线电里传来,听起来很平静。

    “允许起飞。一路顺风,安德烈。”巴拉布耶夫嘱咐道,“到了那边,卸完货赶紧回来。别耽误时间。”

    “收到。完毕。”

    六台D-18T发动机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声浪席卷了整个机场,卷起漫天雪雾。

    这个庞然大物开始加速。越来越快。

    陈山站在跑道尽头的防弹车旁,仰头看着这一幕。

    巨大的机翼划破长空,遮天蔽日。

    那种压迫感,足以让任何渺小的人类感到窒息。

    飞机拉起,起落架缓缓收回。

    它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盘旋,机翼向着东方倾斜。

    “真美啊。”陈念感叹道,“爸,它还能回来吗?”

    陈山点了一根烟,看着那渐渐消失在云层中的黑点,吐出一口烟圈。

    “回来?”

    陈山嗤笑一声,转身钻进车里。

    “刘备借荆州,你见过回来的吗?”

    “那巴拉布耶夫那边怎么交代?”

    “不用交代。”陈山敲了敲车窗,“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在数千里之外了。到时候,这架飞机就是我们要挟……哦不,是谈判的筹码。”

    “走吧,阿念。下一站。”

    车队再次启动,碾过积雪,向着未知的远方疾驰。

    身后,只留下巴拉布耶夫还在塔台上,满怀期待地等着他的“梦幻”三天后归航。

    他不知道的是。

    这不仅是这一架安-225的绝唱。

    也是整个苏联航空工业,在这个寒冬里的最后一次回眸。

    再见,基辅。

    你好,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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