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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6章 回乡过年!

    大年初一,胤禛依旧要领着弘晖,与其他成年皇子、宗亲、文武百官一同前往祭天祭祀。

    祭祀典礼庄严肃穆,流程冗长。

    待到一切结束,已近午时。

    往常年,此时该是入宫领宴的时候,但今年康熙免了宫宴,祭祀完毕,众人便可各自回府。

    回府的马车上,胤禛闭目养神,弘晖也一脸疲惫,打着瞌睡的同时还硬挺着脊背。

    偶尔瞧一眼自己阿玛的,眼中满是孺慕之情。

    当车夫提醒到了时,胤禛忽然睁开眼,对弘晖说:“你先回府,阿玛有事要去处理一下。”

    “苏培盛让人送大阿哥回府。”

    “嗻。” 苏培盛应声。

    弘晖有些疑惑,但不敢多问,乖巧的回府了。

    之后,胤禛留下苏培盛赶马车,其余人都不让跟随。

    苏培盛小心瞧了主子一眼,主子要办的事怕是和吗小祖宗有关!

    半个时辰后,

    换了衣服的苏培盛,听指挥把马车驶进同圆胡同。

    一进胡同,传入耳的,就是胡同里各家各户说话的欢闹声。

    一些调皮的孩子拆了家里的鞭炮,在胡同里炸着玩。

    堆雪人的,打雪仗的,做什么的都有。

    整个胡同里弥漫着年节特有的欢乐,还混合了炊烟和炮仗味的气息。

    来到姜家小院门口,不大的门楣上贴着崭新的春联和福字,门神也焕然一新。

    但两扇红色实木大门紧闭,而且院内静悄悄的,听不到半点人声,和胡同里其他人家形成对比。

    胤禛坐在马车里掀开车帘子,凝眉看着那紧闭的门扉,心中的那点期待落了空,转而升起疑虑!

    “去敲门。”

    苏培盛连忙上前扣动门环。

    “叩、叩、叩……”可是叩了许久,屋内仍然杳无回应。

    苏培盛边敲门,边擦额角冒出的冷汗!

    心说,小祖宗,你这大过年的跑哪去了?

    就在这时,一个裹着厚棉袄,手里提着一个油纸包,一看就知道是买肉回来加餐的。

    老汉好奇地打量了敲门的苏培盛几眼,眼利的他,一眼就看出这是个阉人。

    这胡同里的人,这一年里,通过观察和打探,基本都知道姜家有个了不得的靠山,不能得罪。

    此时看到苏培盛,再看看那不普通的马车,老汉眼珠一转,便客气地凑上前搭话:

    “这位爷,你们是老姜家亲戚,来拜年的吗?”

    苏培盛连忙拱手:“正是。

    老人家可知他家人去了何处?

    今日大年初一,怎都不见人影?”

    “走啦!”

    “走啦!”苏培盛惊呼!

    “走去哪了?”苏培盛连忙追问,后背的汗毛因为这个消息都竖起来了。

    “这位爷,你误会了。”

    苏培盛的反应太大,老汉这才反应过来,他的话吓到人了,忙解释道:

    “姜家人不是跑了,是回他们的老家过年了。

    听说也不远,离京城就几十里地。

    老汉我昨儿也是凑巧,来找我家小孙子时,刚好遇上,就问了一嘴。

    说是举家回乡祭祖,过了元宵就回来了!”

    苏培盛:“……”

    眼前一黑,险些站不住!

    他僵硬地转头,看向马车方向。

    车窗帘子垂着,看不到里面人的表情,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冰冷的低气压正从车厢里弥漫开来。

    得,这位小祖宗,不仅出府了,还跑得挺远。

    苏培盛给了老汉二两碎银子,老汉高兴走了。

    马车在原地停驻了片刻,帘幕纹丝不动。

    就在苏培盛考虑着要不要请示一句时,里面终于传来主子听不出情绪的声音。

    但苏培盛打了个个寒颤,比这寒冬的风更冷:

    “回府。”

    ……

    回清源镇过年,完全是临时起意。

    姜瑶本来没想回清远镇过年,但大姐夫赵长生来接外甥赵瑞时,顺便捎来了大姐姜梅炸的满满一篮子年货,恰好遇上姜瑶带着弘晙回来。

    互相寒暄时,当大姐夫听说弘晙今天都不用进宫时,突然说了句:

    “不用进宫,那是不是可以回去过年,人多热闹!”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姜瑶脑中某根雷达“滴”地一声响了起来。

    是啊!

    弘晙不用进宫,她也不用每日回雍亲王府点卯打卡,只要赶在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回去销假就行……

    弘晙不进宫,她也不用每天回府,完全可以不用留在京里,回老家过年,等元宵节那天回来就行。

    姜瑶问王氏和姜翠山,老两口眼里先是闪过一丝错愕,随即迸发出难以掩饰的期盼光彩。

    京城再好,终究是他乡。

    清远镇有其他儿女,有熟悉的街坊邻里,有过年时约定俗成的一切热闹和人情往来。

    能在老家过年,祭祭祖,走亲访友……光是想想,心口就热乎乎的。

    姜瑶也问了弘晙,虽然进京这一年,有了新伙伴,但弘晙还记得他以前的小伙伴,也是举双手赞成。

    行,既然都同意。

    她直接让张福宝再去租一辆马车,一大家子浩浩荡荡的回清远镇。

    正好,回去露露脸。

    姜瑶靠在马车里,看着窗外飞速后退的枯树田垄,心里盘算着。

    省得时间久了,靠山村还有清远镇上那些人,真以为她死在外面了呢!

    大年初一。

    姜瑶带着她爹姜翠山和弘晙,以及死活要跟着的严嬷嬷和张福宝一起回靠山村祭祖。

    靠山村藏在山坳里,本来路就难走,下了雨雪后,土路泥泞不堪,更是难行。

    对于姜瑶和姜翠山而言,就是脏一些,其他没什么!

    姜翠山的腿,经过一年好大夫好药的调理,已经好了很多,冷天也不用再躺床上可以出来活动了。

    而严嬷嬷和张福宝跟在后面,就走得颇为狼狈,要不是姜瑶揪着,二人不知道要跌多少跤。

    到了靠山村时,一行人都被泥浆溅湿了鞋面和袍角下摆,料子上好的衣裳也沾了些泥点,格外显眼。

    可张福宝和严嬷嬷却顾不得这些,只是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打量着四周。

    低矮歪斜的土坯房,茅草覆顶,许多已是年久失修,在冬日寒风里瑟瑟发抖。

    唯一好的几座瓦房,也很平常!

    这就是……主子以前住的地方?

    严嬷嬷是正经的旗人包衣出身,家里再不济,也是在高墙大院、规矩体统里打转,何曾见过这般穷困破落的景象?

    张福宝虽是穷苦人家孩子,被迫净身入了宫,但那也是许多年前的事了,许多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家里穷吃不饱。

    但......

    “主子……您以前,真的住这儿?” 严嬷嬷忍不住,声音有些发干地问。

    姜瑶回头,看到两人脸上毫不掩饰的震惊,笑了笑,语气平淡道:

    “是啊,我十岁前,差不多都住这儿。

    后来家里日子不错了,才搬去镇上的。”

    姜瑶也没有解释,虽然住的地方不好,但他们一家人还真没饿过肚子。

    十岁前……

    严嬷嬷和张福宝对视一眼,心里滋味复杂。

    他们知道主子出身不高,却没想到,比庄子里见到的农户还差!

    可就是在这样的地方,竟能养出主子这般心性开阔、本事惊人的人物。

    还有主子的三个姐姐,虽不及主子这般耀眼,但待人接物、言谈举止,也比许多小门小户的所谓“小姐”要强上许多。

    真是不可思议!

    “姜耀?

    翠山?

    姜瑶循声望去,只见一个比姜翠山看着还年长,扛着一捆柴禾的人,正站在不远处眯着眼打量她。

    “是我,大柱叔?” 姜瑶笑着打招呼,语气熟稔。

    “真是耀丫头!”

    姜大柱脸上露出笑容,放下柴禾走过来,“还以为你们分宗搬去京城了,这辈子见不着了呢!”

    姜大柱年前回村前,还去了姜兰和姜竹那里打听姜瑶一家回不回来过年。

    他们家如今也是村里为数不多住上砖瓦房的人,这都得感谢姜瑶一家。

    “这是……回来祭祖?”

    看着姜瑶背着一背篓的香纸,他也猜出他们回村的目的了。

    “是啊,今年有空,带爹娘和军军回来给祖宗磕个头。” 姜瑶点点头。

    而姜瑶一家回来的消息很快传开。

    村里不少人即便冷得打哆嗦,都来凑热闹。

    他们确实都以为,姜翠山一家分了宗,是再也不会回到这穷山沟里来了,没想到,才不过一年多光景,竟又回来了。

    打量姜瑶一行人身上的穿着和神色,一看就知道过得很好,不是落魄了回村。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们觉得姜家人身上,好像多了层以前没有的贵气!

    一些人心里说不清是嫉妒还是羡慕。

    看着同龄的姜翠山比他们年轻不说,还被他们嫌弃的女儿养得那么好,对他们一直固有的思想冲击真的很大。

    之前和姜翠山家交好的几家人,如今都住上了砖瓦房不说,家里儿女亲事也比他们好。

    这让村里一些还坚持给女儿裹脚的人家,一时竟也开始动摇了。

    族长和几个族老赶来时,目光同样在姜瑶一家身上扫过,他们比村里人多了几分见识!

    看姜瑶还有弘晙,以及跟在二人身后的张福宝和严嬷嬷,眼中飞快地掠过一丝复杂,有惊讶,有估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悔!

    早知姜耀这丫头本事了得,但没想到才出去闯荡一年,身上的气质和穿着,竟比他在,他那秀才女婿那里见过的贵公子还好些。

    当初分宗时,不该那般轻易答应的?

    不过,即便分了宗,总还是一个老祖宗的血脉。

    族长姜守人脸上堆起笑容,热情地上前与姜翠山寒暄,又拉看着姜瑶问长问短:

    “耀丫头,真是出息了,在京城……那大镖局里做事,看着就是不一样!

    你看,都是一个祖宗的血脉,能不能……也提携提携村里的后生?

    带他们出去见见世面,混口饭吃?”

    随后他的目光又瞟向张福宝和严嬷嬷,带着试探:“这两位是……?”

    姜瑶心里明镜似的,脸上却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和唏嘘,张口就开始胡诌:

    “族长,镖局这碗饭,看着风光,收入是比土里刨食强些,可那是真真正正的刀口舔血、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日子!

    路上遇到劫道的山匪、饿极了的流民,那是家常便饭!

    我要不是有这身本事,还真不敢去吃这碗饭。”

    她指了指张福宝和严嬷嬷,叹气道:“至于他们……都是可怜人。

    我从山匪手里救下的,无家可归,就留他们帮我照顾爹娘孩子,省得我外出时,时常挂念!”

    “哦,哦……是这样,那……那确实不容易。”

    族长讪讪地应着,不再提让姜瑶带人的话头。

    村里人的后生可没姜耀这丫头那身本事,还是在家打猎和种地吧,至少生命无虐。

    姜瑶目的达到,便带着家人去了姜氏宗祠。

    她恭恭敬敬地给祖宗牌位上了香,磕了头。

    之后又去了后山族坟地。

    看着姜瑶爷爷和其他几位先人的坟冢都没有荒草丛生,想来分宗时那五百文没有白花。

    离开靠山村前,姜瑶想了想,下次回来不知又是什么时候,还是又给了族长五两银子。

    “族长,我如今不常回来,祖坟还得劳烦族里叔伯兄弟们照看着。

    虽然分了宗,但总归是一个老祖宗,情分还在。

    这点银子不多,算是我家的一点心意,村里大祭祖时,麻烦也给我家的祖宗多烧柱香,放些祭品。”

    族长接过银子,连声说好,态度比之前更加热络客气几分,还杀了只鸡留姜瑶们吃了点饭!

    姜瑶一家三口,也就意思意思吃点,他们自己带了干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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