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知影在宽大的浴缸里换了个舒服的角度向下陷了陷,身躯埋入温热的泡沫中。
她不再理会身侧的人,只是享受着他的服务。
岚悉瑾的手继续向下,带着一种极致的耐心与克制。
指尖划过她的腰侧,又滑向大腿。在触及那些柔软且敏感的区域时,他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指腹的力道更加温柔。
他那双修长、匀称,一向适合握着名贵钢笔的手,此刻正以一种讨好的姿态,正轻轻为她按摩着。
他刻意避开了那些会让他瞬间再次理智崩塌的区域。
他不想在她心里留下一个只会宣泄欲求的“野兽”形象。
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一夜,而是更深、更久的关系。
温暖的水流不断冲刷,单知影感受着他的指腹在身上游走。那种力度适中的触碰,像是一股细小的电流,让她不自觉轻哼。
“舒服吗?”
岚悉瑾微微勾唇,烟灰色的瞳孔里带着邀功般的笑意。
单知影闭着眼,发出一声哼笑,戏谑道,“岚少这是打算放着你的继承人不当,改行做起服务行业?”
明明在不久之前,他还是个生涩得只知道横冲直撞的家伙,远没有现在的这份游刃有余。
岚悉瑾的动作戛然而止。
他微微抿起薄唇,眼底那一抹刚浮现的笑意瞬间被压了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受伤。
那些痛苦的记忆,又被生生撕开。
当时的她,毫无预兆地将他从身边踹开。
没有解释,没有留恋。那种冷漠与决绝,将他的尊严死死钉在耻辱柱上。
甚至还没等他从剧痛中反应过来,那个取代他位置的人,白钦南就成了她新的消遣。
那段时间,岚悉瑾像是分裂成了两半。
白天,他是岚家最完美的继承人,冷静、理智、高傲得不可一世。
但在深夜,他在如同被弃的困兽,日日夜夜被她的话语反复折磨。
他想过无数种被厌弃的理由。
容貌、家世、权力和能力他自认为不输给任何人。
最后,一个最让他感到羞耻的念头升起。
是因为他没能履行好一个“床伴”的职责,没能让她在那种时刻感受到极致的满足。
在此之前,他确实自负。
他以为凭借本能和欲望就能掌控一切。
可在那段黑暗的时期里,他开始疯了一样学习那些他曾经不屑一顾的技巧。
他在无数个辗转反侧的深夜,通过那些晦涩的资料、甚至是闭上眼后的疯狂幻想,去模拟她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处反应。
“不久之前学到的,”他声音低哑,“为了能让你……更舒服。”
“哦?”单知影懒懒地睁开眼,“那如果,我今天没有给你这个机会呢?”
岚悉瑾垂着眼眸,碎发遮挡住眼神,的手指再次动了起来,“那就当作我从未学过。这些事,永远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些可能永远不会被她知道。
幸运的是,今天,他的神明听到了他的祈祷。
单知影重新审视着眼前这个男人。他的心机,比他那副清冷的外表要深沉得多。
她原本以为结束那段关系,他会很快抽离,会恨她、厌恶她,毕竟他是那么骄傲的一个人。
却没想到,他认真到了这种病态的地步,连引以为傲的自尊和理智都能弃若敝屣。
“好了,我困了。”她收回眼神,语气平静如初。
岚悉瑾立刻停下动作,迅速拿过一旁烘热的浴巾,将她小心翼翼地包裹住。
他擦拭她水珠的动作极其耐心,仿佛在擦拭一件价值连城的瓷器。
目光无意中掠过不远处的大镜子时,他看到了两人的倒影。
怀里的人慵懒地靠着他,而他自己,脖颈处、锁骨边,那些抓痕还渗着淡淡的红色,那是她的奖赏。
在那一刻,岚悉瑾眼底的占有欲迅速扩张。
他想狠狠地吻下去,想在那面镜子前再次占有她,让她看着她自己是如何沉溺于欢愉之中色。
但他很快垂下了眼睫,敛去了那一抹疯狂。
不能着急。现在的一切只是一个开始,绝对不能引起她的反感。
将她吹干头发,稳稳地抱回床上。岚悉瑾站在床边看着她。
他没有立刻躺下,而是俯下身,在她发顶落下了一个极其轻微的吻。
“晚安。”他轻声呢喃。
感受到她的呼吸平稳,毫无防备的睡着,在寂静的黑夜中,他借着微弱的月光,目光变得愈发贪婪。
他的手指缓缓朝着她那诱人的、还带着些红肿的唇瓣而去,却又死死停在即将触摸到的距离,不敢真的触碰。
指尖顺着她面容的曲线在虚空中流转。他的身体因为极度的忍耐而产生细微的颤栗。
这是一个不舍得入睡的长夜。岚悉瑾深吸一口气,再次朝着浴室走去。
里面传来压抑而诱人的闷哼声。
翌日
单知影醒来时,身侧的位置已经空了,余温尚存。她撑起身体,腰际传来一阵意料之中的酸软。
“醒了?”
一道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岚悉瑾已经穿戴整齐。他换上了一件质地不凡的白衬衫,领口严丝合缝地扣到了倒数第二颗,透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矜贵。
然而,在这副禁欲皮囊下,他修长脖颈的侧面,一抹暗红的痕迹极其显眼。
在皮肤的衬托下,显得格外糜烂,像是一道撕裂禁欲外壳的裂缝。
这是他故意的。
他了解她的喜好,知道她喜欢他那副清冷理智的高傲模样。
为此,他天未亮便已起身,精准地计算着领口的高度。他反复调整,只为让那处吻痕既不会显得过分狼狈,又恰好显眼。
每一缕发丝的位置,甚至晨光的角度,都在他的计算之中,只为了能最完美地勾勒出他的轮廓,博取她睁眼看到他一瞬间的惊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