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母,你记错了,不是百分之五的股份,是百分之二十。”赵萤鼓足了勇气,说道。
“你胡说!你疯了!”
钱兰脸色漆黑,矢口否认。
那百分之二十的股份,从一开始就是一张空头支票。
当时钱兰病急乱投机,怕赵毅城会和她离婚,所以了下了重彩,希望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能站出来替她解决危机。
她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不管是谁解决了合同纠纷,到时象征性地给一个点的股份打发了就行。
赵家规矩严,谅他们也不敢跟钱兰叫板真要百分之二十。
可哪想到,她真敢画大饼,赵萤竟然也真敢要,谁也不和谁客气。
陈芳接茬道:“大嫂,你可不能赖啊,当家主母一诺千金的,你可不能给赵家脸上抹黑!”
赵毅邦急忙按住陈芳,低吼:“你胡说什么呢,快坐下。”
“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就是又愚又蠢,什么事都向着你大哥,你大哥拿你当弟弟么?”
赵毅城的脸色也不好看,百分之二十的股份,这仅次于他自己家的股份了。
“这是怎么回事?”赵毅城瞪着钱兰,“小萤儿,你说清楚。”
赵萤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地和赵毅城交代了,赵毅城的脸色难看得像是要吃人。钱兰心里发抖,这下完了,赵毅城一定会和她离婚的。
“胡说!我怎么可能说这种话!赵萤,你胆子越来越大了,信口开河,毫无廉耻,你还配做赵家人么?!赵家家法第二条是什么?满嘴胡言乱语,凭这个已经可以把你赶出赵家了!”
钱兰把心一横,到了这一步,只有鱼死网破了,赖到底了,今天不是赵萤被赶走,就是她钱兰被赶走。
陈芳跳起来指着钱兰的鼻子大骂:“姓钱的你真的想赖!”
“谁能证明我说过?你拿出证据来,昨晚吃饭那么多人,你去找证人,哪怕能找出一个来!”
赵萤绝望了,不用去找,根本不可能有人为她作证的,谁敢得罪钱兰啊?更何况是为了她这个在赵家地位卑微的人得罪钱兰。
钱兰身边的用人王妈看懂了钱兰的眼色,急忙说:“对啊老爷,我根本没听到太太这么说过。”
赵毅城问:“昨晚你一直都在?”
“昨晚家里年饭,我怎么能不在呢?”
赵毅城默默松了口气,然后严厉地问:“赵萤,说清楚,怎么回事?讹诈顶撞长辈,污蔑长辈,对长辈说谎,这些罪名可都是写在家法里的,你知道是什么后果。”
陈芳和赵毅邦都被吓得不敢说话了,赵毅城可不是在吓唬他们。

赵萤摇头,低声辩解:“伯父,我真没有……”
见局势稳住了,钱兰又张狂起来,端起架子来,对赵萤翻了个白眼,一个衰女,还想骑到当家主母头上来撒野,呵。
“毅城,赵萤这丫头,你弟弟本来就没教好,子不教父之过。现在又嫁给了那么个窝囊废,染了一身下等人的毛病,不能再留在本家族谱里了……”
赵萤眼泪一下下来了:“伯父,不要……”
她心里狠狠地骂着叶铮,总是叶铮鼓励她去争取,现在到了这步田地,叶铮倒是来帮帮忙啊。
“伯父,伯母,我有句话想说。”就在这时,赵萤听见叶铮站起来说话了,好像能听到她的心声似的。
看着叶铮,赵毅城也是五味杂陈,家里最漂亮的侄女嫁给了这么个玩意儿,要不然可以和大家族联姻,能为他带来多少好处啊。
陈芳慌了神,跟赵毅邦嘀咕:“这个废物这时候要干嘛,他不会又要拖我们后腿吧?”
钱兰不屑地翻了个白眼,反正一个废物,不足为惧。
“小叶,你献药有功劳,但你不能居功自傲,带坏了小萤儿。”赵毅城不客气地说。
叶铮忍不住笑了:“伯父,你让我说完啊,我是想作证,钱兰真的说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陈芳气得要晕过去了,赵萤瞪了叶铮一眼:“你快别说了,你说了有什么用啊。”
她还以为叶铮真能帮上忙呢,原来还是这么没用!
赵毅城冷声道:“你和小萤是夫妻,你作证有什么用?”
钱兰逮住了机会,不依不饶道:“我好歹是你的长辈,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名字!”
赵毅城摇了摇头,老二这一家,父不父子不子,看样子是真的废透了,没救了,赵家是容不下他们了。
叶铮道:“是你自己说的啊,赵家家规第二条,不可说谎打诳语,否则就不配做赵家人。我寻思你这么明晃晃地说谎,伯父肯定忍不了你,那你很快就不是我伯母了。”
“够了!叶铮,你和赵萤是一家人,你的证词根本没有用。”赵毅城黑着脸说。
叶铮笑道:“伯父,我也没说我是证人啊。我只是可以作证而已,证据嘛……在这里。”
叶铮拿出了手机,点开录像播放。
手机是正对着钱兰和赵萤拍的,赵家人习惯了忽视叶铮,当时谁也没留意到叶铮在录像。
手机里的钱兰说:“干股……不是儿戏。你如果真想要干股,好,只要能替公司解决西南的官司,别说是百分之二的股份,百分之二十的我都如约给你。凡是得讲规矩……”
叶铮道:“伯父,手机不会包庇我的。”
赵毅城伸手要手机,叶铮递了过去。
赵毅城点开录像又看了一遍,房间里死一样的安静,只有钱兰的声音在一遍一遍地回放。
百分之二十的我都如约给你……
如约给你……
忽然钱兰扑上去想抢手机,赵毅城站起来一把推开她,然后反手给了她一个巴掌,钱兰直接被打倒在地上。
赵毅城气得发抖,指着钱兰半天说不出话来。
陈芳用全力在憋笑,赵毅邦则无奈地摇头。


















